('他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他姜汝铭的身影,但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真实想法,当着众人的面强行包庇水贼,替姜汝铭扫清障碍。
那样也太蠢了,也不利于他。
他最怕的还是李乐只那张嘴,谁知道这道人是怎么想的,会不会真的算出点什么,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都抖搂出来,他也不好替姜汝铭遮掩。
幸好,这道人还有几分分寸,这事没有闹大,还有挽救的局面,否则……
四人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,远离那些兵士后,李乐只才开口道:“我算出和江州刺史有关。”
周侍郎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,立马大惊道:“什么,居然和姜刺史有关,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,两位,你们认为这事该怎么办?”
“谁知道这道人算的是不是真的,若是胡言乱语,岂不是污蔑了姜刺史,”秋御史瞥了李乐只一眼,虽觉得这道人有几分本事,但这种紧要关头,他可不能附和周侍郎的话,只能装作不相信。
“李道长的本事你我都看在眼里,李道长能掐会算,本事非凡,既然李道长都说和江州刺史有关,我想,关于吏部对姜刺史的选任还要再斟酌一二,等我们查清楚了,还姜刺史一个清白,也能皆大欢喜,不是吗?”
周侍郎语气温和,但字字都戳秋御史的肺管,让他又气又怒,又无从发作。
这事说到底,水贼的事被周筠遇上了,就不会轻轻放下,谁不知,殿下有意安排姜汝铭入京出任比部郎中,而原本的比部郎中乃周筠心腹,这一变动,不仅在刑部里安插了人手,也断了周筠的左膀右臂。
周筠原是没有找到机会阻止,现下送上门的机会,周筠怎么可能会放弃。
这一切都是那姓李的道士惹出来的。
好端端算什么卦象,非说路上不安生,周筠还信了,硬生生改了航道,还凑巧碰到了这事。
秋御史也是没有办法了,这也就罢了,这道士还说和姜汝铭有关系。
他果然,最不喜欢的当属道士,让人心烦厌恶又令人无可奈何。
因是道士算出来的,不管是真是假,这事都要禀明,上报给陛下后再由陛下定夺,到底要不要调查此事。
这事真闹上去,不管是姜汝铭还是江州巡察使都没什么好处。
若是以前,他还能拿李道士是野道士一事否认,可他一查后,谁知这李乐只居然在月前已经去崇玄署报备过,县衙有文书作证,当不得假。
也不知是否买通了崇玄署的令丞。
早不报备,偏偏收下钱刺史的儿子去报备,秋御史无不恶意猜想,李乐只或许本没有什么本事,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比常人,轻易哄骗了钱刺史,故而,才让钱刺史相信他是个有本事的道士,为李乐只扫清前路,还特意去崇玄署打过招呼,好叫李乐只报备成功。
这人好大的本事,连一州刺史也能欺骗,也难怪他能说到周筠的心坎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