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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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学徒叫小武子,是安叔前两年收的弟子。

他今年才十岁,是个孤儿,之前在乞丐堆里混了许久,碰到安叔才被带回来。

因为营养不够,所以见着他一点都不像十岁。

小武子嘴甜,见到宋锦就叫小锦姐,又是个清秀干净的小少年。

一身药草香清清爽爽。

宋锦对他印象不错。

她笑眼弯弯:“嗯嗯,安叔呢?”

小武子回答道:“师父在后面。”

正说着,安叔便从后堂出来。

他一身蓝色长衫被洗的发白,袖子被挽到臂弯处。

跟着他一起出来的,还有个一瘸一拐的伤者。

小武子见着,赶紧放下手中的活,上前去搀扶。

安叔虽是个医者,但说话却粗里粗气的。

小时候宋锦还怕过他一阵子。

把人送到门口,安叔又叮嘱道:“你这伤得好好养着,这段时间就不要去山里打猎了。伤筋动骨一百天,知道你家中困难,但你要是养不好身子,以后都容易落下病根,你这次是命大,摔到洞里被人救了上来,以后一定小心!”

伤者脸上青一块肿一块,他艰难出声:“懂的懂的。”

安叔人爽利,见状也不多言,只让小武子把人送回家。

他洗手的空隙,转头问道:“锦丫头,你夫君的伤怎么样了?”

“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,昨天他还跟我一起上街来着,多谢安叔照料!”

宋锦说着,将用油纸包着的糕点放到柜台上。

知道自己今天要来,宋锦特意多做了点。

安婶子爱吃。

“小丫头有心了。”安叔从粗布擦干手,转回到药柜前,麻利的抓药称药:“这补药贵,你再给他吃两副就先停一停,让他多吃些有营养的。”

宋锦点头。

是药三分毒,宋锦也不想让谢峤吃那么多药。

只是……

“安叔。”宋锦瞧了瞧门口。

药铺没有其他人,好像也没有人要进来。

宋锦小声问:“安叔,我夫君的身体已经好全了吗?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啊?”

“他的那些伤多是皮外伤,伤口深了点,但早就已经好全了。骨头肺腑五脏都没有伤到,余下的是他一路劳累,到底是年轻人,只要补一补就行。”安叔手不停:“他是有什么不舒爽?”

“没,没!”宋锦赶紧摇头,随即支支吾吾。

宋锦是安叔看着长大的,这丫头往日爽利,从未有过这种时候。

他停手,看宋锦。

发现面前的小姑娘低着头,好像有些不好意。

欲言又止,好像在组织语言,但不知道怎么说。

安叔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,他试着问道:“你们两个是想要孩子?”

孩?

小孩子?

宋锦愣了下,她是没有想到这里的!

她就是想问问,想问问……

“安叔,你说我夫君受了那么重的伤,身子是不是虚啊?”

“脉象上倒是没有看出来。”安叔细细思索了一阵,随即他道:“这样,这次我加一味药,你回去试试。”

宋锦的脸颊微红:“谢谢安叔。”

满满的两包药接下,宋锦心里也踏实了许多。

如果。

她是说如果!

如果夫君真的是有心无力,她一定不会嫌弃夫君的。

夫妻嘛,本来就应该风雨同舟。

有病就治病,她会多卖些馒头养家的!

而且听说安叔之前就让一个四十多岁都有孩子的夫妻怀了对双胞胎!

宋锦信心满满的往家走。

一会到院里,她推开门便钻进灶间,给自己热了饭,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小炉子前煎药。

她不讨厌药味。

毕竟她从小就身子不太小,外祖父祖母带着她都要住在慈安堂了。

直到她长到十岁左右,身子才完全养好。

她对药味可熟悉的很。

更何况安叔开的这副药,问起来并不呛鼻子,也不让人想吐。

比她小时候喝的药好闻多了!

小炉子火温温,宋锦用了小一个时辰才将药煎好,待她捧着药进卧房,都已经到就寝的时间。

她端着温热的药,推开门。

入目便是放桌前谢峤正在认真抄书的身影。

他身姿挺拔,眉目专注,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,可在盈盈烛火下,又能微微融掉一些冷意。

见到谢峤,她心头就开始雀跃。

可今天在雀跃之间,她还有一点点的担心。

她将药放到谢峤的手边:“夫君,喝药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谢峤原本想说先放着,可身侧的小姑娘却一直等在原地。

像是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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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把药喝掉。

要是药凉了不能喝了,这个小姑娘会心疼。

毕竟她的银钱与谢家的不同。

她是一个馒头一个馒头赚的。

他无奈地放下笔,将略苦的药汤一饮而尽,眉头都未皱。

只是——

今日的药怎么和往日的味道不太一样?

【呜呜,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!】

口中的苦意蔓延,谢峤的眉头略皱,他侧头看向宋锦,缓声道:“今日这药……”

宋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!

不不不不是吧!

夫君难道尝出来这要里面加了别的?

宋锦有点紧张:“怎么了?”

她一眼不错的观察着谢峤,只见他一句话没说完,最后淡淡道:“无事。”

宋锦松了一口气。

谢峤放下药碗,端起旁边的清茶漱口。

宋锦端起空碗飞快地跑到外面,待门关上才舒了口气。

长长的呼吸在干冷的风中消散。

她刚刚是真的很紧张。

夫君这般守礼要强,要是说破了,夫君定会觉得没有脸面。

她可不想让夫君没面子!

善解人意嘛,她最会了。

而坐在桌前的谢峤手里端着那杯清茶迟迟没有放下,他看着像是逃出去的宋锦,有些奇怪。

刚刚宋锦给他的药与往常不同。

他原本想问,可那药闻起来有些熟悉。

他一时想不起来,但肯定不是毒药,所以他并未探究。

倒是宋锦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。

谢峤正想着,宋锦便换好寝衣回到屋子。

她乖巧的关好门,悄悄地走到床榻里钻进自己的被子。

被子盖得严实,只留下一双杏眼。

呼吸也轻,根本听不见。

可谢峤却莫名的静不下心。

……应当是这几日他没有休息好。

桌上的烛火已经燃了大半。

烛光渐暗,他的神思有些奇怪的心猿意马。

屋中有炭盆,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十分不同。

帐子里好像更舒服。

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人已经除了外衣,躺在帐子中。

少女发间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。

他躺在宋锦旁边,微微阖眼,身子挺直。

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。

宋锦在外面就已经想好了!

既然夫君他身子有些不好,那就暂时把圆房的念头压下去吧!

她总不能强人所难。

况且安叔说,两副药之后再看。

她能等的。

只是……

宋锦悄悄抬头,偷偷的看谢峤的侧脸。

他的侧脸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,略带了些冷冽,可是他的鼻尖却挺如山峰。

她控制不住的想——

【呜呜,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!】

屋中温暖,帐内温存,谢峤的意识有些模糊。

他的身体好像与往日不同。

有些热,有些力气想要使出来,可是找不到地方,就显得有些燥。

难受,但却可以忍耐。

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他闭眼克制,偏凉的身体洇出细汗。

直到耳边响起——

【呜呜,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!】

原本的意志有些崩溃。

那声音细细的,小小的,可却十分认真。

她是真的想亲。

真的很想。

谢峤原本微微阖着的双眼紧闭。

若是身边的少女控制不住自己亲过来怎么办?

他会冷脸拒绝?

还是会与她说清楚?

甚至……

他不能想。

他躺在一旁静静等着宋锦的动作。

可几个呼吸后,她的动作也没有半分僭越。

甚至连半个手指头都没有伸过来。

更别提亲他。

她好像只是想想。

没多一会儿,少女均匀的呼吸传来。

不知怎么的,一股失望从谢峤的心底钻出来,最后化为一声轻叹。

叹声不由自主地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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