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珍咬牙:“战……”
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睨了过来:“你现在可以说是什么证据指明我爱人是人贩子!我洗耳恭听!”
嘴上说着洗耳恭听。
可那双眼睛里冰山般的冷意可不像是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林如珍简直要被沈战梧这种漠然的针对伤透了心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个来回,最后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:“哼,我当然有证据了!就是她!阮青雉!当街拐卖残疾小孩!”
“我可不是口说无凭,刚刚两位公安同志已经询问过目击证人了,证人亲眼看着阮青雉抱着一个残疾小孩离开医院!那件外套,就是证据!现在人证物证都在,沈战梧,你确定还要维护她吗?我劝你早早把她交给公安同志,别人也挑不出来你沈副营长的毛病,没准还会夸你一句大义灭亲!”
女人说得十分得意。
居高临下的目光转到阮青雉的脸上:“怎么样?这一次,我看你还怎么装下去!”
阮青雉懒得搭理这发疯的大小姐。
她偏头看沈战梧。
现在,她只在意他会怎么选择?
沈战梧并未看身边的小姑娘,但也察觉到她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他喉结动了动,抬手攥住女孩微凉的指尖。
可那双寒眸依旧盯着林如珍。
当听见残疾小孩这几个字时,他眉心一跳,心中升起一抹不安,沉声问道:“那孩子是谁?”
林如珍飞快眨了眨眼,有些心虚:“就……就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……”
“啪!”
沈战梧一手重重拍在茶几上。
震耳的一声响。
汽水瓶震得掉在地上。
摔得四分五裂。
连续两次刺耳的声音,惊得人神经发麻。
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,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凸起,提醒着众人,沈战梧正隐忍着。
林如珍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。
也被吓得哆嗦了下。
可她自己也是个暴脾气,当即愤愤不平地诉苦:“你从战场上受伤后,一直昏迷不醒!三天!整整三天!我的心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三天,医生都下了病危,说你再不醒过来,就彻底醒不过来了,你让我怎么办啊?我为了你,不仅第一次开口求人,还想着那孩子是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,对你来说意义肯定不一样,我这才带着他来医院看你,谁知道到楼下了,他闹脾气,他根本不愿意上来,我拿他没办法,才把他放在大厅里的,就那么一小会儿,他就不见了……”
“沈战梧!明明是她偷了孩子,你却怪我!你还有没有良心啊!”
林如珍嚎了半天,一滴泪也没掉。
但她哭得很伤心。
“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,想问孩子的下落,你问阮青雉好了……”
正在这时,门口处响起洪亮的男人声音:
“像什么话!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在病房里哭哭啼啼,大喊大叫,要是让群众看见你们这副鬼样子,军人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!”
众人闻言,齐齐看向门口。
门口站着一老一少。
老者五十多岁,两鬓花白,目光如炬,身上穿着军装。
只是右边的衣袖空荡荡。
明显是少了条胳膊。
他身边的年轻人,三十岁左右,皮肤黝黑,眼睛同样炯炯有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