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夏桉眼里,并非是他从前就有多冰冷,而是她知道,盛枷本质上就是个有温度的人,是从前一些刻骨的事情削去了他心里的温情。
而现在,他正在变回原本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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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文襄一直在房内守着蔡护儿,时而为她擦去额上的汗,时而将她不时伸出来,在空气中抓挠的手给塞回去。
他脸色看着一直都很紧张。
生怕蔡护儿再有什么不适。
原本夏桉想要亲自照顾蔡护儿,但显然,杜文襄比她更关心蔡护儿。
所以她就没有太靠前。
杜文襄在澜居待到凌晨,见蔡护儿情况彻底安稳下来,才离开了澜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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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蔡护儿从厢房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有些发懵。
“我这是在哪?”
夏桉走到榻边:“都不记得了?”
“桉儿?你怎么在这?”
“这里是我家呀。”
她扶着蔡护儿坐了起来,“如何,好些了吗?”
蔡护儿动了动肩膀,“我为何这么累?肩膀好酸。”
“能不酸吗?摘了半日的蘑菇。”
“啊?对了,”她寻思了片刻,“我好像有印象,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野蘑菇。诶,我不是应该在山上的吗?”
夏桉嗔怒道:“你呀你,胆子可真够大的,竟然自己采野蘑菇煮汤喝。你可知,你采到野蘑菇了,昨日你中毒了。”
蔡护儿恍然:“哦,我中毒了?”
停了停,她忽的惊叫一声,“中毒?你是说中毒吗?那杜大哥呢,他是不是也中毒了?他现在如何了?”
夏桉调侃道:“你们两个,倒是都更关心对方啊。”
“什,什么啊,桉儿,你快说,杜大哥如何了?”
“你的杜大哥没事,那蘑菇汤他应是喝得不多。昨日是他将你带来澜居的。昨日你喝了蘑菇汤之后,竟是淌进河水里去捉蝴蝶,之后又将他的头发当成绣线做刺绣,再然后就在我这里不停地采蘑菇,你昨日过得可真是精彩呢。”
蔡护儿哑然:“什,什么?拿他头发,当绣线?”
“是啊,他抱着你进府时,发梢跟开花了一样,被你绣的。”
蔡护儿有些不堪地捂住了脸。
“啊,好糗啊,他一定无语死了,我怎么有脸再见他啊。”
她又蹬了蹬腿,“怎么办啊,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过。那我后面,在这里的样子他没有见过对吧?”
夏桉好笑地看着她:“杜大哥怎会错过好戏?他一直在这里待到深夜呢。”
蔡护儿崩溃至极:“啊,要不要这么丢脸啊!”
“不丢脸?跟你开玩笑呢,杜大哥怎么会是看你笑话的人。昨日你那个样子,可把他给担心坏了,生怕你又有什么不测。人家昨日可是从头到尾地守着你,你摘蘑菇,他给你清理障碍,你出汗,他给你擦汗。昨日在你床前守到凌晨才离开的。”
蔡护儿讷讷道:“是这样的吗?他真的没有取笑我?”
“他都要担心死你了,哪有心思取笑你?他对你可真是关心呢。”最后一句,夏桉故意说得意味深长。
说完之后,她观察着蔡护儿的反应。
蔡护儿默了良久,最终有些感动地说了一句:“杜大哥可真是个好人。”
夏桉盯着她,“就完了?”
蔡护儿感动地眼泪在眼里打转,“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!”
夏桉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