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带一部分,埋伏在南边柳树林!等侦察连在中心一打响,营地一乱!咱们两边立刻同时出击!记住!不许喊冲锋号!不许喊口号!给老子闷头冲!用最快的速度突入营地!见人就砍!见马就牵!”
“目标明确:抢马!抢枪!抢物资!得手后立刻按预定路线撤退!绝不恋战!”
“第四,阻击!”
李云龙看向赵刚,“老赵,这任务交给你!从二营三营抽调一个连,带上咱们那两挺重机枪和所有掷弹筒!埋伏在万家镇通往河滩的必经之路上!一旦镇里鬼子出动增援,给老子死死顶住!不用太久!顶住半小时!给主力撤退争取时间!半小时后,立刻交替掩护撤出战斗!”
“第五,接应和运输!”
李云龙语速更快,“后勤队、担架队、还有能动员的老乡,全部组织起来!在预定撤退路线上等着!枪声一响就往前靠!见到咱们的人带着东西撤下来,立刻接手!马匹、粮食、武器,能扛多少扛多少!动作要快!”
李云龙一口气说完,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刚和张大彪:“怎么样?老子这‘中心开花,两翼夹击,快打快撤’的法子!行不行得通?”
张大彪听得热血沸腾,拳头捏得咯咯响:“团长!太行了!这帮二鬼子,平时欺负老百姓一个顶俩,真打起来就是草包!半夜被摸营,保准炸窝!”
赵刚深吸一口气,仔细推敲着计划的每一个环节。
风险依然巨大,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万劫不复。
但李云龙的计划针对性极强,充分利用了敌军的松懈和我军夜战、近战的优势,更把目标锁定在“抢劫”而非“歼灭”上,大大降低了难度和风险。
特别是控制马匹这一招,简直是釜底抽薪!
他缓缓点头:“计划可行!但细节必须万无一失!侦察情报要绝对准确!侦察连的渗透必须成功!阻击部队的压力会非常大!还有,撤退路线必须反复勘察,确保畅通无阻!”
“好!那就这么定了!”
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,“张大彪,侦察情报务必在两天内给老子弄扎实!全团立刻转入秘密战备!训练照常,但给老子把嘴都闭紧了!谁他娘的敢走漏半点风声,老子扒了他的皮!”
接下来的两天,独立团像一部精密而沉默的机器,高速运转起来。
训练场上的喊杀声依旧,但多了一股压抑的杀气。
战士们擦拭武器、整理行装,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和一丝紧张。
侦察连的骨干们神出鬼没,一次次消失在通往万家镇的方向。
魏和尚被李云龙特意叫去,和侦察连一起进行夜间渗透和摸哨的强化训练。
他那无声无息、一击毙命的功夫,让侦察连的老兵们都暗自心惊。
两天后的深夜,万籁俱寂。
没有月亮,只有稀疏的星光勉强勾勒出山野的轮廓。
凛冽的寒风刮过枯枝,发出呜呜的怪响。
独立团挑选出来的近五百名精干战士,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王庄,分成三股,朝着万家镇西河滩的方向疾行。
张大彪带着侦察连的尖刀和魏和尚,走在最前面,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直插目标心脏。
李云龙和张大彪各自带着一营主力,分别潜向北边的乱石岗和南边的柳树林。
赵刚则带着阻击连和重火力,埋伏在通往河滩的咽喉要道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