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恐怕请不到比教导杨钰那位夫子更好的。
“若是……”可以,让那位夫子一教二也不是不行。
崔氏像是知晓他的未尽之言,直接表示不妥。
因为杨钰的夫子,现为鹿白书院夫子,还会入府教导杨钰一是看重他的天分,二是早前的师生情谊。
硬塞个开蒙不久的长子过去,只会被认为以权势迫人。日后杨钰又该如何自处?
杨昊叹了口气,只得作罢。
再到处置月姨娘这事,就更容易了。
崔氏作为当家主母,还被蒙蔽十年之久,让她定夺再合适不过。“念及钰儿灵儿,还是从轻发落吧。”
“便依夫人所言,罚她闭门思过三月。”杨昊思索片刻后,沉声道。
崔氏垂眸应是。
流落在外十年,相较杨钰,杨磊方方面面都差得太多了,一个智降山匪的名声,还远远不够。
年前同宁箐舟小聚那次,从她口中得知江昌郡有一个鹿白书院,里头的山长曾在国子监任教,极爱古籍字画,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,戚渺就开始运作了。
先是从世代经营书肆的沉员外手中,重金购得前朝孤本,而后让镖局四处搜寻文人钟爱的
字画,一波又一波给聂山长送去。
对方一开始疾言厉色,坚决不收,可架不住太合心意,除了古籍字画,还有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,他真的快抵不住了!
态度肉眼可见和缓,都试图说服自己收下商人子为徒了。
圣人有言,有教无类。只要一心向学,出身也不是那般重要。
但让他没想到的是,最后一次听到镖局来人捎的口信,竟是坦言东家不会再强人所难了,因为少东家已寻得郡城至亲。
语毕,放下一大箱子“厚礼”便走了。
留下聂山长在风中凌乱,他都打算为“五斗米”折腰了,这、这……白送?
拿人手短啊!
再闻郡尉突然冒出个嫡长子这遭,聂山长算是明白过来了。敢情商人子,本是官家子。那他还用得着犹豫吗?
于是乎,便有了亲自登门,表明收杨磊为徒之意。
杨郡尉震惊了,崔氏也震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