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在外头可不能这么说,现在是风口浪尖,那些贪心不足的人要是由此记恨我们杨家就不好了。”
“自然,我也就跟你说说,就连你娘我都不敢提,祸从口出,祸从口出啊!”
杨父随口感慨,让杨淑君脊背发凉。
那人,可能早就算好了。
所以那句提醒,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筹谋,还是在保护她们?
想到这,她当即提议再次安排运粮队一干人等远行,保险起见,最好来年开春再返回。
人多保不齐就有说漏嘴的,眼下离开避风头,对谁都好。
要是被县衙知晓,她们杨家与聚宝楼掌柜有过交集,到时候指定迁怒,后果没人承担得起。
杨父不明内情,想到生意太好,存粮不够了,便允了。
临行前,杨淑君再次敲打众人。天寒地冻山高路远,大多不情愿,但主子发话,只能听从。
拖拖拉拉出城当日,被拦住了不让走。
因为发生了大事,稍加打听一行人嘴闭得更紧了,他们很清楚,时至今日,但凡泄露半个字,那就是引火烧身。
“聚宝楼掌柜不是跑了,而是被害了,尸骨无存呐!就剩块碎布了,连衣冠冢都没法立,惨啊!”
“我娘家侄子的友人就是衙役,听说在城外找了一天一夜,只寻到一串沾满血渍的钥匙。”
“嗐,怪谁呢,外乡人来我们青云县,行事又那般张扬,有钱挣没命花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聚宝楼挣不挣钱不清楚,但平头百姓得了好是实打实的,今年应该不会有饿死冻死的人了。”
“做生意哪有不挣钱的?聚宝楼里堆着的金山银山我可是亲眼所见,就是不知道现在进了谁的口袋?又是用什么法子运走的?”
“欸,我听说掌柜离开那晚,有人见到里头有人影闪过。”
“里应外合,杀人灭口,好可怕!”
......
掌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聚宝楼几十万两银子不翼而飞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!
得知消息的人无不骇然,到底是谁动的手?竟有如此通天手段?
县尉和县令都将目光转向曾‘出谋划策’的姚主簿,后者被盯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“下官冤枉,下官怎么敢?”
“你敢说,难道会不敢做?”痛失十万两的县尉冷声道。
“下官真没有!”
“本官平白无故少了二十万两,与你脱不了干系!”其中还有部分是挪用了衙门款项,上面要是追究下来,一个都逃不掉,一起死吧!
县令看他已经像看仇人一样了。
如果县官们都亏了,那当然是一起绞尽脑汁找罪魁祸首,可身边有人赚了,赚得还不少,矛盾就会转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