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环顾四周,发现早已没了那满吉祥的身影。
“你们大人呢?”
剩下的狱卒交头接耳,没人作答。
“快去请个大夫,要女大夫,快去!再去买身干净的衣裳来。这点银子,请弟兄们喝酒。”
程双抛了一锭银子往那群人,为首的狱卒头头拿了那银子,便差了人前去请大夫。
程双走到那石门旁边,躲在一侧,悄悄往里瞧了一眼。
辛府小姐,辛无影,他记得。
从他三岁的时候,他记事起,他就从他爹亲近的卫员嘴里打听到路家的状况,还有这个辛府小姐。
辛府的墙头,他翻过无数遍,那狗洞,也爬过无数遍。
他在找证据,证实她是路隐白要找的人。
但是二人长得不太相像,只有眉眼似有相同之处。
如今,入了狱,那副样子,反倒是更像了。
他手中的折扇一挥,步履翩翩,离开了。
路隐白在牢房内为她上药。
被上之人紧闭双眼,似乎这样就能压抑疼痛。
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流出。
“他居然下这么狠的手!今日,他为什么要私自提审你?”
“我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路隐白感觉到,她有事瞒着,看来还是信不过他。
罢了。
“我今日找到你说的不离亭了,只是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子。不过……有个女子对我大打出手。你是不是,有什么仇家?”
“路掌司,大夫请来了。”
“有劳。”
路隐白退出牢房,出了石门,对着那狱卒头头说道:“今日之事,我不希望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。”
“是是是,路掌司放心,您的夫人我们一定好生照顾!”
听到“夫人”二字,他有些高兴。
可是这夫人,今日似乎在提防他。
“路大人,已经为姑娘上好药了,配合金疮药的疗效,不出三日,便能下地行走。”
“有劳大夫。”
送走那女大夫后,他又满心忐忑地进去了。
那身雪白的衣服衬得她的嘴唇更苍白了,嘴角皲裂干涩。
他拖起她的背,喂她喝了碗水。
“你先歇息,我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刚要起身,却被辛无影一把拉住。
“你有没有,收到那封信?”
信?她如何得知那封密信所在?难不成,祖父也将这件事告诉她了?
这绝对不可能,祖父连父亲都没有说,不可能会跟她一个没有干系的小丫头说。
她绝对没有理由知道这件事和这封信。
他沉默了一会,问道:“什么信?”
辛无影无力地自嘲了一声,撂下了他的衣袖,说道:
“好人做到底,劳烦路大人继续帮我找找那人,一定一定要交给她,否则我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心。”
这琴究竟有什么古怪,值得她眷恋至此。
“知道了,你好好养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