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惊蛰(1 / 2)

钱师爷见状微微点了点头,面露微笑,继续说道:

“我们三人走南闯北混口饭吃,常听说常有老物件儿散落在民间,靠寻摸点‘碎彩’换些酒菜钱。吃的是‘地缝里的饭’(指掘地寻宝),前几日在‘西边山场子’(隐喻某古墓群)见了些‘青头’(指未被发掘的宝物),奈何‘人手短’(缺帮手),只能罢休。

这不,最近又听说胶东前些天出了“浪里彩”(文物),便依了把头的指示,索性去做个水产贩子,尝尝‘水门’里的饭,“摸些龙蛋”(沉船宝物),送些海鲜到码头(出货),有打上了列车,把头就发现三位贵人气度不凡,绝非等闲之辈,本不想叨扰,又担心以后在‘同一个盘子里夹菜’(指同一目标),咱‘船头不撞船尾’(互不侵犯),这才想提前拜好码头,别伤了‘道儿上的和气’,您列位说呢?”

钱师爷一番话,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石子。

罗灵虽非江湖中人,但家学渊源,又心思玲珑,对道上这些唇典暗语,竟也懂个七七八八。

她不动声色地听着,一双眸子在我、老八和钱师爷三人之间流转,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动静。

待钱师爷话音落下,短暂的沉默里,我们三人眼神飞快地一碰。

老八那粗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不易察觉地向我点了下头,眼神里透着“来者不善”的警惕。罗灵则微微蹙了下秀眉,随即也朝我颔首示意,那意思是:对方话已挑明,看你的了。

我心中暗忖,“上来就‘亮盘子’,将话点透,看来这伙人来头不小。

这钱师爷一上来就点破双方目标都是胶东那樽青铜宝函,竟丝毫不加掩饰。

这做派,一是显出来头硬、底气足,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;二是透着一股子“东西我要定了,不怕你知道”的霸道;三嘛,话虽说得滴水不漏,客客气气,骨子里却藏着针尖,分明是在‘叫桩’(挑衅、试探分量)!”

形势逼人,容不得退缩。

我当即踏前半步,脸上堆起江湖人惯有的笑意,双手抱拳,拇指规规矩矩地内扣,朝钱师爷和那位静立如渊的“惊蛰”把头一拱,朗声道:

“钱师爷抬爱,惊蛰把头威名!在下黄克洋,久闻把头在‘水’上是‘掌舵的’(首领),大名如雷贯耳,今日得见,幸会!这位,”我侧身引向老八,“是金八爷,道上朋友都敬一声‘八爷’。”再转向罗灵,“这位是罗灵小姐。”

我话音清晰,将己方三人名号也报得清清楚楚。

钱师爷脸上那谦和的笑意丝毫未减,对着老八和罗灵也一一拱手回礼,动作一丝不苟,只是那镜片后的眼风,在扫过罗灵时,似乎多停留了那么一瞬。

礼数既到,该说的话也得递过去。我迎着钱师爷的目光,话锋微转,语气依旧平和,却带上了几分绵里藏针的意味:

“既然师爷是‘道儿上的’明白人,有些话,咱不妨敞开了说。‘东海的老坳’(指胶东沿海隐秘之地)出了‘尖货’(贵重宝物),这风声,早已经是不胫而走。到时候,‘拿货’(争夺宝物)的主儿,恐怕不止咱们两家。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惊蛰把头和钱师爷,缓缓续道:

“胶东地界有句老话说得好——船小,莫闯浪;钩钝,休捞金。依在下浅见,咱们不如各吃各的‘水头’(各自的分成、路线或机会),井水不犯河水。千万别为了那点‘黄货’(指青铜宝函),乱了这海上的‘潮汐’(规矩、秩序),那可就……得不偿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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