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老八仿佛被展开的信纸吸走了精魄,两个脑袋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地往前探去,想要上前一看究竟。
只见信上与现行的竖排从右到左上下的书写习惯不同,刚劲饱满的意大利语字母通篇由横排从左到右写就,颇具现代风格。
字体书法乍看上去十分自然随性,但若是拿在行家里手的眼里,则不难看出,写信之人虽然写的是洋文字母,可实际上熟稔中国书法,饶是一个个结构简单的西洋字母,却依旧写得有筋有骨,乍看之下给人感觉如沐春风。
端详之下,同样不难发现——通篇行书不怒自威,宛如睿智的长者凭着一纸书信对于读信之人隔空凝望。
信的内容和真假暂且不提,单是从纸的质感与写信之人的书法来看,此物着实让浸淫古董行业的我与老八为之惊叹不已。
我整个人眼神凝固在信纸上,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脑子好似被雷电击中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再看老八,同样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之色。
二人愣了半晌,老八率先反应过来,嘴里咕哝道:“不说我说,这么贵重的东西您怎么能随身带着,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,这可万万使不得……那什么,您拿来我瞧瞧,上面写的什么呀,罗小姐您也知道,咱们仨人当中,要论最稳准最有见识,那我金某人可谓是当仁不让,依我看呐,这封信不如就放在我这儿保存,等到时候回了四九城我再完璧归赵。”说罢,伸出手就要去拿罗灵手里的信纸。
再看罗灵将手一收,坚决地摇了摇头,迅即将书信夹回笔记本中细细收好,如同方才拿出来一样,揣进风衣的内兜贴身保存。
我被老八一打嚓,旋即回过神来,调侃道:“您那是替人家保管吗,我看八爷您是大衣柜没拉手——只进不出,再者说了,都是洋码子,你小子认识吗,癞蛤蟆夹扫把,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鹰。嗐,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,还是我来瞧瞧,让我给大家伙儿念念!”
这时则轮到罗灵和老八面露惊诧之色,齐声反问道:“你会意大利语?!”
“那个……不是……那什么,我是说等罗小姐翻译成中国话之后我再念……要不也别费那个劲了,不如罗灵你直接告诉我们信上都写的什么。”
两人一听这话,不屑一般,齐刷刷地撇了撇嘴,再看罗灵摇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