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娘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侯爷和夫人今儿怒气冲冲出府、再又怒气冲冲回来,听夫人院里的人说,叫大小姐给气的。
大小姐连侯爷、夫人都敢气,她说亲自找上门来那是真的会亲自找上门来的啊。
林大娘忙笑道:“是我的不是,大小姐受了委屈,岂能不管?我不知道秦六婶竟然这么过分!”
一行人来到秦六婶家,秦六婶一家子正嗑瓜子吃零嘴聊着呢,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,忙问怎么啦?
秦六婶看到章嬷嬷、北汐,心里暗道不妙,想挤出点笑容又挤不出,“林嫂子,这么晚怎么还劳烦嫂子过来?不知有什么事呀?”
章嬷嬷轻笑,“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?”
章嬷嬷将事情说了一遍,“省得让人说冤枉了你,红口白牙的,你就敢戏弄主子,这差事是不想当了吧?你不当,有的是人愿意当。”
“不不不!是我错了!是我错了!求章嬷嬷替我在大小姐跟前美言几句,我再也不敢了!”
秦六婶慌了神,左右开弓啪啪啪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,生怕丢了差事这耳刮子下去那是一点力气也没省。
“是我昏了头,忘了这回事儿!我就说临走前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了偏又想不起来,我该死、真该死,下回再也不敢了!”
“叫你忘事、叫你忘事!”
秦六婶连连自己招呼耳刮子,求饶不止。
章嬷嬷叹气:“你知道错就行了,大小姐也不是不讲理的,只你也要体谅,大小姐刚回府没几日便遇到这样糟心事儿,岂能不恼?传了出去说侯府下人无法无天、不懂规矩、以下犯上、眼睛里没主子也不好听啊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是是是,您说的是......”秦六婶嘴里发苦,脸上一阵一阵发烫,夫人院里的青簪姑娘明示暗示她给大小姐点颜色看看,她能怎么办?
她又不敢把锅推给青簪姑娘。
章嬷嬷显然很满意她的态度,“下不为例,这次就不重罚了,林嫂子,我看就罚三个月月钱如何?若是什么都不罚也使不得,侯府规矩上说不过去。”
秦六婶急了,眼巴巴看着林大娘。
他们这些做奴才的,谁不把银钱看的比命换重?白干三个月,想想都心塞。
秦六婶时常孝敬她,主子们吃的好东西时不时匀一些悄悄送给她,她还是很记她的情的,但章嬷嬷有理有据,她无法反驳。
“就这样吧,这很公道。”
“那就这样,明日林嫂子别忘了禀报夫人一声。秦六婶赶紧随我去厨房吧,给大小姐下一碗面条。”
“哎,是是......”
秦六婶忍着肉痛,强打精神随着去了。
尤氏次日知道这事儿,气的够呛。
偏偏半点也拿不着管彤的错,只能忍了。给她等着,她就不信那小贱人能一直不出错。
这事儿之后,乐善侯府上下无不收起跃跃欲试在夫人和侯爷跟前立功的心思,不敢轻易挑衅了。
管彤料到方掌柜绝不肯老老实实的变卖家产筹银子,但也没想到他竟会选择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。
方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小女儿、孙子孙女披麻戴孝,跑到乐善侯府门口坐地哭诉喊冤,迅速吸引了潮水似的人群围观。
方家婆媳抹着眼泪一声一声的哭着喊冤,痛诉管彤冷酷绝情、恶毒残忍。
“我家老爷为酒楼辛苦了半辈子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不过一时糊涂多拿了几两银子,竟叫侯府大小姐给逼死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