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没有听到按门铃的声音。
贺予洲:“给余姨打电话,让她开的门。”
不想把她从床上折腾起来。
尹恩语追问:“你怎么会有余姨的电话?”
“这你不用管。”贺予洲又喂她一口,问:“现在好一点了吗?”
尹恩语:“好很多了。”
在他没过来之前,绞痛还在持续,可现在,那股疼痛感明显减轻了很多,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,还是他的到来,分散了她的注意力,转移了她的疼痛。
外面,原本还只是细密的小雨,愈发有力凶猛,雨珠狠狠砸在窗户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暖意融融的房间内,贺予洲就那样不厌其烦地,一勺一勺喂她,一罐红糖姜汁糯米丸子被她吃掉了三分之二。
最后见她实在吃不下了,贺予洲才放下勺子。
抽了张纸巾,贴心地给她擦拭嘴角。
尹恩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,眼底流露出心疼,“贺予洲,你这样好累的。”
因为她的生理疼痛,他从床上起来,大半夜赶过来。
这不是什么大问题,她疼几个小时就好了的,不值得他特意来一趟。
贺予洲不以为然,“我都没说累,你倒是先替我喊上累了。”
“躺下来吧。”他右手伸进被窝,熟练地覆在她的肚子上。
她哪个位置疼,他最熟悉了。
尹恩语后背瞬间紧绷,他这个动作太自然了。
而且,看他这架势,是一时半会不打算离开的。
“你要不就在这住下吧。”她主动提出。
再让他开车回家,太浪费时间了。
让她最担心的,是他疲劳驾驶,雨夜开车容易出现意外。
“睡这里?”贺予洲低头,吊儿郎当地扫一眼她的床。
沉吟半晌,尹恩语缓缓启唇,松口了,“我可以把床分你一半。”
反正他之前也睡过。
这下,轮到贺予洲感到诧异了,她就这样轻易答应了?
贺予洲眉梢扬起,好像悟出来了一件事,在他表现出疲惫不堪的时候,她就特别容易心软。
上回在艺术场馆的那场慈善晚宴,也是如此。
机会送到门口来了,贺予洲自然是不会拒绝的,“行,你往旁边挪一下。”
尹恩语翻转身子,躺在了最右侧,将四分之三的位置都让给了他。
贺予洲见状,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,“我是瘟疫,需要你躲那么远?”
“就不怕滚下床?”
她身体的一侧都已经贴在床沿上了。
“不会的。”她睡觉很安分,不会乱动。
贺予洲没有理会她的回答,一把掀开被子躺在了她刚才睡过的地方。
被褥上残留着她的温度,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悠长迷人鸢尾香。
贺予洲长臂一伸,锁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,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将她从床的边缘捞向床中央,卷入自己怀中。
“敢让我躺在你床上,却不敢让我靠近?”他腔调调笑,“这变化还真是大,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喜欢往我身上黏,主动往我怀里钻。”
男人的气息将尹恩语紧密包裹,带来温暖的同时,又让她感到一阵心悸。
尹恩语后悔刚才心软,让他躺到床上来了。
应该猜到他不会老老实实地躺下。
她这张床很大,躺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,连对方的衣角都可以不碰到。
但现在……他们身体相贴,共枕一个枕头。
“要不你去客房睡吧。”她试探出声。
贺予洲斩钉截铁地拒绝,“想都别想。”
怕她再反悔,贺予洲堵住她还未说出口的话,“赶紧睡,我明天还要去公司。”
“那你松开我。”尹恩语戳他胳膊,“太热了。”
他就像是一个火炉,烤得她浑身发烫。
“你再多找几个借口。”贺予洲圈住她腰身的那只手不重不轻地捏她一把,“十分钟以内,你要是还没睡着,我就再把你抱到我怀里来。”
他松开了她。
尹恩语不满地控诉,“不带你这样威胁人的。”
贺予洲这就是明晃晃地威胁,“我计时了。”
尹恩语撇了撇嘴唇,躺到另一个枕头上,跟他拉开距离,互不干扰。
她在闭眼前,被子下的脚没忍住轻踢了一下旁边的男人。
对他的威胁,表示无声地抗议。
贺予洲侧身朝向她,轻佻道,“这大半夜的,你确定要撩火?”
尹恩语:“???”
她是在踹他,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,变成了她在挑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