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办公室离开，两人坐电梯到车库。
走到那辆稀缺的帕加尼旁，贺予洲在副驾驶的车门前顿住，帮她拉开门，一手撑在上沿。
他的这一动作落在尹恩语眼中，并不感到稀奇，她坐他的车，基本上都是他开的门。
尹恩语弯腰，从容地坐进去，唇瓣翕动，习惯性地准备开口道谢。
这回，贺予洲预判到了她要说的话，不等她开口，他便把她想要说的话给堵住了，“你别说话。”
尹恩语睫羽轻眨，又是怎么惹到他了。
贺予洲把车门关上，绕过车头，来到了驾驶位。
尹恩语已经系好安全带，观察车中的内饰，好像一切都没变。
就连座椅的位置都未曾改变，依旧是她觉得最舒适、最习惯的位置。
他是一直没有调过吗？
还是说，他预料到她今天会坐上他的车，提前把位置给调好了。
中控台上的车载香薰，也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一款，黑色金属磨砂的外壳，散发出清冽的海盐香，夹杂着鼠尾草的木质香。
她嘴唇张了张，想要问他，但还是没问出口。
贺予洲在开车，但余光还是会时不时地瞥向她，她这个小动作，自然是没逃过他的眼睛。
“想问什么？”
尹恩语转头望着他，侧脸轮廓锋利，尤其是鼻梁挺拔，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她轻声问：“我能说话了？”
贺予洲嘴角勾起，腾起一声笑意，“尹恩语，你怎么回事？”
“还真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？”
太乖了，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按在怀里揉捏。
尹恩语：“是我想问你怎么回事，情绪阴晴不定的。”
贺予洲睨她眼，“被你伤了的。”
“……”
尹恩语顿时语塞，不知该怎么接。
贺予洲没让场面陷入沉默，扯回最初的那个问题，“你刚才到底想问我什么？”
尹恩语也没再犹豫，直言：“我回国那天，你是不是在机场？”
她的感觉应该没有出错，机场外的那道目光，很有可能就是他。
而且，刚好在从机场离开的道路中，遇到了他的车。
贺予洲眼尾挑了下，她这是看到他了。
要知道她的问题是这个，他就不会再三询问。
但他嘴上却没有承认，说得信誓旦旦，“你哪天回国的，我又不知道。”
“我也不会闲得打探别人的隐私。”
尹恩语看他的眼神很是狐疑。
贺予洲感觉到了，不过并没有再解释，换了个话题问她，“想吃什么？”
尹恩语靠在座椅上，目视前方，“都可以。”
贺予洲单手扶在方向盘上，“就你最挑了，还都可以。”
尹恩语撇嘴，“那我不吃了。”
反正她也不是很饿。
“上了我的车，不吃也得吃。”贺予洲稍稍提速，“我来选地方。”
-
一刻钟的车程，车子停下。
尹恩语扭头望着车窗外，这是她昨晚吃晚饭的餐厅——檀池居。
不过，她没往深处想，他带她来这家餐厅也不奇怪。先前，他们在放假期间回国了，就一定会来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