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愣地望着那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面容,内心忽地腾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触。
他是,胞弟?
云菘这半年在听雪院过得惬意极了,吃得好住得好,又不用做活,还有人伺候。
本以为陛下早把他忘了,不想今日又急匆匆地召他进宫。
正忐忑地想着到底是不是陛下要幸他时,却惊见陛下对着身边冷脸的女子温声细语,简直同以前判若两人。
他纳罕非常,大着胆子在去瞟了眼那女子的容貌,只一眼,他便呆住。
“姐姐?!”
他惊呼出声,见宋奕瞧他,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,连忙跪下,不敢再看。
“起来罢。”
宋奕看向仍旧恍惚的计云舒,浅笑着轻唤她:“怎么,认不出你胞弟了?”
说罢,他朝着云菘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走近些。
计云舒怔怔地望着眼前人,不知所措地放下药碗。
宋奕若有所思地扫了眼二人,思及自己在这儿她们姐弟二人不好叙旧,他侧头温声道:“朕去趟太和殿,午时回来陪你用膳。”
说罢,他拂袖起身。
云菘急忙躬身行礼,却见她姐姐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他心惊胆战地去瞧宋奕的脸色,见他面色寻常,丝毫没有要怪罪的意思,这才狠狠松了口气。
倒没想到,他姐姐的造化这般大,摇身一变,竟从落魄逃亡的阶下囚,变成陛下的心尖宠了。
待宋奕出去了,殿内的气氛才松缓了些。
计云舒紧张地绞着锦帕,眼前的人她从未见过,可却是说不上来的熟悉,也许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羁绊罢。
模糊杂乱的记忆中,一个名字分外鲜明,她试探着唤出了声。
“云菘?”
听见这久违的声音,云菘内心生出感慨,一股酸涩缓缓爬上了鼻尖。
自建渊二十年姐姐被卖进宸王府,他们已经整整四年未见了。
那时家中清贫困苦,穷得揭不开锅了才做出卖女儿这下下策,可怜母亲到死都还念着姐姐。
想到这,云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跪趴在计云舒腿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姐姐,我的姐姐啊!母亲不在了,只剩咱俩了啊......”
计云舒望着少年哭得颤抖的发顶,喉头发紧,哽咽着说不出话,只能轻轻地拍着他后背安抚。
她虽在宸王府为奴,可好歹有吃有住有月银,宸王又是个极好的主子,活得也不算太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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