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云舒已换上一身质地轻软的绯色纱裙,木然地坐在榻沿,这对襟纱裙是赵夫人准备的,是她很少穿的艳色。
只是与亮眼的衣裳相反,人却是暗淡无光,了无生气。
宋奕压下心中的不快,耐着性子同她斡旋。
“老老实实跟朕回宫,朕便不会去寻他们麻烦。”
兜兜转转还是摆脱不了他,计云舒的情绪在一瞬崩溃。
她伸手擦了把泪,却越擦越多。
到最后,她克制不住地掩面痛哭,哭姚文卿,也哭自己。
望着她发颤的肩颈,宋奕眸色愈发阴郁,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。
他不忍,可更不甘心。
几经辗转才寻到她,他不可能放手。
恨便恨罢,恨总比遗忘好。
打定了主意,纵使再不忍,宋奕也始终没有说出放你走的话。
他静立在计云舒身前,仍由她哭泣发泄,岿然不动。
待哭声渐渐停了,他才缓缓半蹲下,伸出手替她擦去脸颊的泪痕。
劲瘦的指腹带了些薄茧,触在脸上温热又酥痒,极为难耐。
计云舒偏头躲开,自己用衣袖胡乱抹了抹,而后侧过身子,不去看半蹲在身前的宋奕。
宋奕瞧了她一会儿,不以为意地收回了手,起身走到外室,朝着门外的凌煜下命令。
“两日后,启程回京。”
转眼到了出发这日,上马车前宋奕似乎想起了什么,转头对着那江州知府道:“京兆尹一职尚且空虚,让方文瀚接任知府,你过几日便进京赴任罢。”
突如其来的喜讯惊得谢愠懵了好一阵,还是他夫人悄悄杵了杵他,他才回过神来,赶忙跪地谢恩。
宋奕轻轻扯了扯唇角,道:“不必谢朕,要谢便谢你夫人罢。”
说罢,他进了马车。
谢愠这才明白,原来是那日他夫人将那姑娘伺候得好,让陛下甚是满意,这才有了今日之喜。
赵夫人这会子腰杆硬了,白了她相公一眼。
“哼,不是我这蠢妇人,你还升不了官儿呢!”
听着阴阳怪气的话,谢愠脸上挂不住了,忙赔礼道歉。
“哎呀都是为夫的错,那日不该对夫人逞凶,夫人宽宏大量,便原谅我这一回罢。”
赵夫人娇哼了一声,转身回了府。
“哎呀夫人,夫人饶我一回罢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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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至七月,亲征的銮驾终于回京。
凯旋的消息传回京师,京城百姓齐聚集在皇城外的官道上,迎接他们御驾亲征的圣上归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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