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渐低声斥了一句:“丢三落四。”
姜浮拉着苏嫦往来时方向走过去,却并未进福满楼,而是随意在路上挑了两个帷幕带上,去了章台院。
龟公看她们两个姑娘家,本来是要将人赶走的,姜浮忙道:“我们是来赎人的。”
苏嫦将一块银子抛到龟公怀里,他便喜笑颜开去通知老鸨了。
老鸨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,穿戴极其富贵,脂粉涂了满脸,看不太清楚真实样貌。
看见两人露出个夸张的笑脸,脂粉便扑簌簌地往下落,“两位娘子,可是要赎人吗?”
姜浮:“你们这里,有位月停娘子是不是?我要赎她,共需要多少钱呢?”
老鸨的眼睛转了一圈,看这两人穿得也不是太好,心里有了计较,“原来是月停呀,好说好说。”
月停辗转到这里的时候,根本没花多少钱,现在她已经年老色衰,昨日的花魁盛会中,更是惨得可怜,一朵花也没得。
章台柳走得可是达官显贵的路线,她本来也想着,之后几两银子把人卖到最下等的窑子,如今既然有人要来赎,老鸨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,并不十分狮子大开口,“二十两银子。”
姜浮听了,利落给了银子。
老鸨便有些后悔,她本来看着这二人穿得并不怎么好,所以才出了二十两,但没想到,竟然连还价也无。
虽然她后悔,但到底算是个生意人,并没有临时反悔,直接让龟公带了月停来。
趁着等待的空档,姜浮复又问道,“你们这儿的花魁娘子翩翩,赎身要多少银子呢?”
老鸨眉头上挑,露出一个笑容来,“娘子说笑了,翩翩可是昨日的胜者,这江南所有的花魁中,她可是得了头名。她的赎身钱,可不是你们能想象得了的。就算是拿出个几万两几十万两,我也是不放人的。”
翩翩现在就是这儿的摇钱树,她怎么可能会放走呢。
姜浮不再言语,这时候龟公也带着人来了。月停乍一听到有人要为她赎身,心里还惶惶不安。
老鸨把卖身契亲自交到姜浮手里,假模假样的抹了把眼泪,“月停啊,你我母女一场,你现在可是脱离了苦海,跟这位娘子回去,好生过安稳日子吧。”
月停还没回过神来,只能不安地点点头,被老鸨一起送了出去。
等到了外面,姜浮把帷帽扯下,露出本来的一张脸,月停才认出来,惊呼道,“是你。”
姜浮微笑着把卖身契交到她手上,有拿出了一块银子递给她,约莫有二两钱,“从今以后,你自由了。”
二两银子够她生活一年了。
月停眼中有泪水渗出,她想跪下,却被苏嫦一把托住,只能含泪道,“娘子大恩大德,妾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