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光意没放在心上,只以为他是在说大话。毕竟他和姜渐就算不上朝夕相处,但也算是几乎天天都能见面了。
姜渐会不会水,他还能不知道吗?
滕光意只是觉得,姜渐的脾气越来越奇怪了,要不是刚才他拦着,估计就要直接跳进湖里赌气要自己游回去了。
姜渐看着越来越远的画舫,姜浮居然连追出来看他一眼也无。
寒风瑟瑟,乐音渺渺,月光如雪,心中悲怆之意顿生。
他一心一意为这个妹妹考虑,可姜浮是怎么做的呢?为了一个野男人,就丝毫不管阿兄的死活了。
都说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,这还没嫁出去,胳膊肘就往外拐了。
谢闻那么拙劣的谎言,都被把她骗得团团转,以后有姜浮哭得。
不一会儿船靠到岸边,姜渐跳到地面上,小船儿受力不稳,晃荡了一下,滕光意从上面下来,骂了一句:“姜重明你又抽什么风?”
姜渐边走边说:“滕光意,我有个问题要问你,你一定要实话实说。”
滕光意看他如此正经,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,正色道:“你问吧,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姜渐咳嗽了一声,正经道:“假如,在情窦初开的年龄,你的老师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孙女儿,每次那个女孩儿一来,你就会露出笑容。多年以后,你却否认对那个女孩儿有好感,并且还扬言说,当初会高兴是因为可以偷懒不用听课了。你说,这是不是很滑稽?”
滕光意皱着眉思考了一下,乍一听好像很滑稽,但仔细想想,好像也挺对的。他摇头道:“没有啊,我觉得挺合乎情理的。我上学那会儿,因为逃学,不知道挨了多少手板子。”
姜渐愣愣地看着他,不可置信道:“逃学?你居然还逃学?少上一天学,就比同龄人落下多少功课。一旦产生懈怠的念头,学习效率也会变得奇差无比。”
他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真相:“我知道了,你和殿下通过气了,已经串好口供了。我呸,你被权力压迫,欺骗兄弟,无耻小人。”
他怒火中烧,滕光意居然能编出来这么离谱的谎言。
他当时虽然是在东宫的崇文馆读书,滕光意应该是在太学,他年纪也大几岁。
但是,无论在哪里,大家求知若渴的心思是会变的吗?
当时崇文馆的学生,哪一个不是头悬梁锥刺股,怎么可能会逃学,尤其是谢闻,储君之尊,又怎么会因为片刻偷闲而沾沾自喜?这些人真是太可笑了!
事实上,也不用往远处看,姜家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吗?
上了大半年女学的姜潇,每次一放假都能笑出花来。姜家长孙姜琼,虽然还只在家里开蒙,但装病逃学的鬼主意,可是一个接着一个。
还有一个最最贴合的例子,去年刚中了进士的姜五郎姜濯,他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代表性人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