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嫣道:“总不过,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慎娘子自己选的路,她觉得没选错就行了。”
姜浮仍是闷闷不乐,慎瑞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,过得怎么样,她这辈子可能也不会知道了。
说来也巧,当日又下起来了大学,搓棉扯絮一般。和上次的落到地上便化污水不同,这次算是正儿八经的冬天,雪在明亮的灯光下,呈现出晶莹剔透的质感。人踩上去,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。
姜祭酒这次下朝后,又是一番唉声叹气,上次是太子,这次直接是皇帝。姜祭酒是真没料到,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去求了皇帝。赐婚的圣旨虽然没有下来,但皇帝已经明说,要将姜浮留给太子。姜祭酒清醒的很,这是怕他使什么小手段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这皇室的混水,姜家是必定要去蹚了。
姜祭酒还好,他这个人向来是如此的,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,实在接受不了,睡一觉,明天也就什么都想通了。
姜夫人却愁苦得很,深恨丈夫的万事不往心里去,但她同样也知道,姜祭酒又能如何呢?
她只能心有不甘,抱着女儿埋怨:“就算是皇帝,又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?都说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,再不济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怎么到了他们这,什么礼数也没了,就几句话的功夫,婚事就定下来了?可怜我的阿浮,当皇家的媳妇,哪里去什么好归宿呢?”
姜浮叹了口气:“阿娘别难过,我又没说过,我不愿意嫁给太子。”
姜夫人只以为女儿懂事,怕她伤心,所以才强颜欢笑,反过来安慰她这个当娘的,哀恸之意更甚。
姜浮道:“那阿娘觉得,什么才是好归宿呢?”
姜夫人道:“爷娘说过好多次,不指望你去做什么攀龙附凤的事情,莫说泼天富贵,即便不门当户对也使得。只要女婿人品好,对你好就行。”
姜浮疑惑道:“可是,太子人品不差,对我也很好呀。”
姜夫人道:“你年纪轻轻的,能懂什么?男人大都如此,年轻时候还像个人,只装不了几年,就原形毕露了。你阿爷从未寻风流的原因,你应该也清楚,就他那个抠门样子,要娶小老婆再生几个孩子,那可真是花钱要了他的命。旁人不说,就说太子他阿爷,现如今的皇帝。他年轻的时候,不也是做过傻事的?当时他还是个亲王世子,居然娶了乡野女子为妻,在他未成皇帝之前,不也是一心一意的吗?可一旦当了皇帝,成了那皇宫的主人,三宫六院,总不能空置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