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渔吃惊道:“阿浮, 你这是何意?难不成, 这次要给你相夫婿吗?”
姜浮羞涩点头, 姜渔忙劝道:“那些权贵子弟,多是风流浪荡之徒。你看看大姐姐和姓楚的, 就是最好的例子,阿浮你可要仔细想想呀!”
姜浮心中暗笑, 姜渔着急之色不似作伪, 只不过, 这着急是因为她的终身大事呢, 还是因为谢闻,这就无法得知了。
姜渔可是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劝她“女之耽兮, 不可说也”,可现如今,已经倒戈谢闻了。
仔细想想,也是情理之中。国师周了非站队谢闻,姜渔作为他的弟子,自然要和师父在同一阵线的。她想踏入那个名利场,自然也遵守规则。
姜浮不能说姜渔是对是错,不过倒可以借着她的“小话”,给谢闻传些错误消息。
她故意叹气道:“这道理我当然知道。可是,阿娘跟我说了,女孩儿哪有一直不嫁人的道理呢。小鱼,我没有你那么有志向,只能顺着爷娘的意思,嫁人生子,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罢了。”
姜渔想要说什么,姜浮只装作看不见,自顾自说道:“爷娘说了,不指望我去攀附权贵,只要人才好就行。最好是寒门子弟,能被姜家拿捏。就算我出嫁了,遭遇到什么事情,有阿兄在,阿兄也一定会给我做主的。小鱼儿,你说我说得是不是?”
星月皎洁,明河在天,清尘收露,夜凉如洗。
两姐妹好像在说贴心话一般,姜浮脸上是甜蜜的笑,姜渔原本有些怀疑,一个人怎么会短时间内转变如此之大,但是真是假,也不需她来分辨。
她敷衍着和姜浮继续说话,心里已经在想着,明天要再去一趟东宫,把这个消息告诉谢闻。自然是要让该烦扰的人去烦扰。
东宫。
姜渔来打小报告,谢闻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,他强忍着,手指攥紧衣摆,骨节都有些发白。
姜渔也察觉到气氛不寻常,说完了该说的,立马告辞,多一刻也不呆。虽然很不地道,她觉得,阿浮能嫁给谢闻当太子妃,实在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。
谢闻有君子德行,就算爱驰,也会念着昔日情谊,不会如楚君怀之辈,发妻原配弃之如敝屐。
再次嘛,就是她的私心了。想要在官场上畅通无阻,没有个后台可不行。枕头风可是最厉害的,看看如今的宋贵妃就知道了。
她要是有一位皇后堂妹,怎么着可能沾沾光。
不过这两人,还真是好事多磨,天天这个事那个事情,她都要烦死了。赶紧成亲册礼送入洞房,然后就等老皇帝一死,不行行了吗?非得整这些有的没的,真麻烦。
等到姜渔走后,谢闻气得要死。刚才他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火气,有个刺史,跟听不懂人话一样,请安折子上写得颠三倒四,一直报告一些下雨的小事,这还是去年的雨。
阿耶把大部分奏折都送到他这里来,受折磨的就成了他。
姜渔短短几句话,直接火上浇油。谢闻气极,把手中的奏折扔到桌子上,连说了好几个“好”字。
李端厚侍立一侧,大气都不敢出。他敢对着菩萨发誓,没有人比他更希望,殿下能早日抱得美人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