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瑛的嗓子恢复了。
“睡?哈,初一说她没睡,靠着窗户看书呢。就是故意不给我们开门。”小祭司软着声音,放狠话听起来像撒娇,“我不管,再不让我进去我可让初一动嘴了。”
“……初一是?”
“我养的蛇,它在屋内呢。”
扶瑛:!
长公主:。
她转头,不远处的桌脚果然缠着一条黑蛇,见她望过去,嘶嘶吐信子,仿佛在跟她打招呼。
说是黑蛇,其实背面金纹几乎爬满细长躯体,蛇瞳也带着一种浑浊的暗金。见这人不再看它,小黑蛇还主动下来,爬到窗沿边,支起前半身离她很近。
应苍山的蛇都生得很漂亮。长公主忍不住看了它几眼,心中想道。
在扶瑛的劝说下,玄月好歹没一脚踹开这扇不欢迎她的门、将房间主人最后一点颜面踩在地上践踏。
小祭司晃着清脆的铃铛声进门,眼睛第一时间看向曾放了花瓶的木桌。
她让人重新送进来的花瓶被换到了地上,木桌空荡荡什么也没放。
床上的枕头、床单被褥就连深色的纱帐都扯了,她听人说长公主丢了两套衣服,说是撕.碎了不能穿了。
她可没撕。
在屋内扫视一圈,心中有数的小祭司嘻嘻凑近身体僵硬的长公主,一把握住她搭在桌面的腕,不容她抽回:“这么怕我呀?”
见主人进来就能碰到这人身体,那蛇也有点蠢蠢欲动,伸长的前半身看样子很想缠上另一截手腕。
眸光顺着这人浅淡漂亮的眉眼往下,滑到隐隐有些破损的唇角停顿,继续往下——她满意看到这人白净的脖子上留了好几处一时消不了的印子。
想到昨晚压着她从唇中逼出动人喘息的模样,小祭司眼神滚烫。
“……”
长公主终于掀起眼皮看了玄月一眼,又不动声色瞥向门口。
小祭司如梦初醒,从旖旎幻境中极其不愿地抽身出来。
门外小剑客还踌躇着不肯进来,见状,玄月被中断的不满缓和些许,她笑眯眯:“你跟我一起来的,她早把你恨上了,你还想让她喜欢你呢?”
“……”
扶瑛默了一会,见窗边那人的确没有请她进来的意思,轻声致歉,刚要动腿,就听那人冷冷道:“你们互表完心迹,找我算账来了?”
扶瑛:“!”
“什么心迹?什么算账?”
玄月眨了两下眼,盯着长公主。
扶瑛怕长公主将那日的事说了,迟疑的脚步立即快了,她几乎是跑到榻边:“这事、这事我们回去再说,阿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