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月笑意凝滞。
她听见要死不活的长公主低笑几声,淡漠不屑的眼神滑过玄月满是血污的裤子,笑:“你……弄脏了我的,衣服,你也别想干净。”
玄月眼珠微动,看向自己被吐了好几口血的裤子,再看领口白毛一片鲜红、脏到不能看了的狐裘下摆。
她嘴角像是被什么牵着往上扬,笑容僵硬又诡异,口里发出的嘻嘻笑声尖利又阴森。
——原来这人根本不是要自己爬回去,而是故意要吐她一身血。
尚未失去理智的长公主大抵嫌她笑得难听,又或许是身体不适感加重,疲累厌恶地合上眼,像是不打算再睁开。
然而玄月怎会让她如愿?
只觉左脸颊轻微刺痛,双眼皮突然不受控制地强硬睁开。身体累到一根手指也不想动,精神却振奋不已,酸涩的眼一触及不知何时出来的烈阳就痛得不住流泪。
“你……”
“吐呀,来~”玄月蹲近了些,指尖玩着一只黑壳小虫,“在吐满我这身衣服前,你千万不能睡哦。”
“一身衣服不够对不对?我有办法哦。”
玄月骤然趴伏下来,微微发紫的瞳仁不正常地抖着:“我让应苍山所有的族人过来,让你一个一个吐,怎么样?我对你好吧?”
她亢奋地笑着。
“别睡。”
见这人眼眸渐渐涣散,玄月嬉笑着一个巴掌扇过去:“别睡呀,继续起来陪我玩儿呀。”
——皇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,身子入黄土半截也得笑着说是阎王殿请去做客。
去过京城的玄月怎会不知?若是族人犯罪,她可以用他们畏惧的蛊虫惩戒,若是京城人士犯罪,有权的用权压,有钱的用钱砸,像皇族这种,玄月学了一招往脸打。
这还是第一次打人脸呢,第一下没控好力,躺在地上的长公主差点儿命归西天。
第二下第三下就有经验多了,残暴血腥的场景令玄月眸色也成了越来越妖媚的紫——
她实在喜欢这种亲手把人弄死的感觉,先前都是用虫子,第一次用自己的手。
痛的时候看别人更痛,像是在报复别人让自己痛的行为,快感翻倍。
快要把人打死前——长公主动了。
她直接拽住玄月的衣领想将她头拽低,玄月咧嘴一笑,嘻嘻不动:“不想让你吐我脸上,自己想办法吧~”
下一秒。
带着血腥味的唇猛地贴了上来,趁她愣怔撬开她的牙关,属于另一人的气息蛮横乱闯进来。
…
几秒后,这人重新倒了回去,彻底晕死过去。
玄月瞳孔紧缩,摸着仍带湿意的唇,难以置信去瞪地上人事不省的长公主。
笑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