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碎一层幻境还有另一层幻境,直到入画的人迷失其中,沦为她的玩宠。
道人回眸去看,挂在墙上的画丝毫未破损,她的伞划开的只是幻觉。
伞尖分明感受到有东西随之破开……道人收了去厄伞,嘴角微扯。
“随我入画吧,主人。”
明婳叹息着说:“外面没有人真心待您好,您死而复生很不容易。”
“若您听话些,往后明婳也能让您见到小殿下。”
道人:“她不会让你困我。”
明婳思索片刻,赞同道:“的确,那就不见了。”
道人:。
在这种事上听话有什么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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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中世界应有尽有。
只要是明婳想要的东西,就能立刻出现。
她为道人准备了一座比清微楼还大的高楼,下面几层空荡荡,唯有最高层装饰得奢华舒适,从床榻滚下去也有厚厚的地毯接着。
“您喜欢雨幕中的青山,喜欢屋内摆放几个书柜。”扶着道人坐在床沿后,明婳单膝下跪,认真仔细地替她脱下鞋袜,“您每次坐完轿子或马车下来总要洗个澡,热水已为您备好。”
“待您洗漱完毕,窗外便有您想看的风景,还有杏仁茶。”
明婳像摆弄娃娃一样摆弄道人,亲自为她脱鞋脱衣也就算了,还跪在地上替她捏腿捏肩——
所以,费尽心思将她困在画中就为了,服侍她?
“主人不要紧张,明婳做这些不是为了索取什么。”
但凡道人坐或躺,妖仙总以半跪或双膝跪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,笔直清傲的脊背心甘情愿弯下,双眸中的血色藏得很好。
“想让您住得舒服而已。”明婳温声说。
在热水中泡了小半个时辰的道人肤色温润白.皙,药香褪去,染上一身清冽好闻的草木香——明婳并未使道人身上的气味与自己一样,正如她在道人面前永远顺从的姿态一般,她自认为是不配的。
但这种不配中,又夹杂了她渴求保护道人的扭曲执念。
她本是一张不该插手俗世杂念的仙画,因贪恋那点温暖,一步一步妖化成旁人畏惧的存在。幸运的是,她不后悔。
明婳很喜欢为道人洗手,她似乎认定上面有脏东西——
“有点痛了,明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