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此时,工人把烫过钻的蝴蝶结情趣内衣送回来了,林静拜托她把它套在塑料模特上,慢慢转着看了一圈。
谢师傅以为她差不多要妥协时,她突然开口,柔声细语地和他商量——仿佛刚才被呛的那个人不是自己,说:“谢师傅,我怎么觉得不要这肉色打底衣效果更好,不把蝴蝶结固定在别的料子上、直接在胸口打个结不行吗?”
谢师傅眼睛亮了下,这想法和他给设计师的反馈是一样的,可惜当时就被打了枪,让他不要多事,照做就是。
设计师在制版师前一直有隐隐的傲慢和优越感。
他却没有附和林静,反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们是设计师,你们说了算,你想拆我现在就拆,这不简单?!”
林静吓了一跳,笑着说她可不是设计师,就一跑腿下苦力的,做不了主,不得已处请谢师傅多包涵包涵。
谢师傅脸色这才缓了点,解释了两句,说网状打底衣本来就没什么承受力,那么大的蝴蝶结做到这种程度已是他们反复试过最好的一版了,拆了再做肯定不如现在,劝她别那么死板,就当没看见,拿回去看王总怎么说。
林静如果真是个苦逼的打工人也就应了,偏又不是,只能陪笑给他说好话。
谢师傅却一再摇头,满脸为难,看来真没什么余地。
林静灵机一动,说实在不能改就算了,能不能按她说的再做一版?这次不用打底衣,她回去也好交差。
“怎么做?”
谢师傅语气有松动。
林静不假思索:“蝴蝶结版型尺寸和图纸一样,但不用丝绸,用红丝绒面料,去掉打底衣和丁字裤,垂下的蝴蝶结丝绦宽一些,长一点,刚好遮住的下面的隐私部位。”
一番话表述流畅、思路清晰,说出来自己都愣住了,她什么时候这么有主意了?
谢师傅多看了她两眼,说:“倒也不难,但你得多等一会儿了,都快下班了。”
“没问题!辛苦谢师傅和大家了!”
林静松了一口气,千恩万谢。
她做人向来乖巧,趁大家忙的时候出去了一趟,给他们买回了晚餐和饮料,还给谢师傅带了一盒中华烟。
谢师傅脸色好看多了,叮嘱大家多费点心,又和林静攀谈,问她是不是王总新招的助理,比她之前找的那个小年轻强多了,又夸她有想法和设计天分,他心里其实也觉得她改的这版更好。
夸得林静受宠若惊。
晚上八点左右,林静终于不辱使命,把两版样衣都送到了王北羽的病房。
王北羽住vip病房,看着状态还行,面对林静的关切只轻描淡写地说是黄体酮偏低,加上最近操劳,才导致出血,医生开了药,让卧床静养至少一周。
她的关注力全在林静带回来的样衣上。
林静把两件内衣一一拿出来给她展示,又详细地汇报了自己和谢师傅的交涉过程。
王北羽脸色认真严肃,盯着看了半天,久久没有说话。
林静以为自己办事不力,心提到了嗓子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