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她是乖女儿,我就是逆子?”
“嗬!你们眼中从来都只有许乐柠!她生病时,需要我从伦敦赶回来,探望她,她不高兴时,也要我从赛车场上下来,陪着她,敢情所有事情都要围着她一个人吗?”
“她是什么金贵的身子,没有我就不行吗?凭什么要我天天看着她?相反,她许乐柠就是用药吊着命的药罐子!我看着她,她的身体就好了吗?”
静默。
整个角落因着温屿的话,陷入一片死寂。
许乐柠整个人愣住,她静静看向温屿,眼眶泛红,本就雪白的脸,失去血色,变得苍白,如一张白纸。
温屿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刺穿她的心,脑袋昏昏沉沉,呼吸变得不畅。
原来,在温屿眼中,她就是个没有用的药罐子......
她哽咽着,楞在原地。
温屿也没想到,自己会说这么多,他盯着许乐柠的脸,心口一阵刺痛。
许乐柠静静看着他,目光黯淡,像是失去生气的布娃娃。
这一刻,温屿觉得有什么东西,从他掌心,悄然逝去。
许乐柠咬着唇,低着头,往外跑去。
“你这逆子!你说的是人话吗?”温母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“我不去,她许乐柠离了我,又不会死!”
“温屿!你给我滚!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!”
跑出屋,身后的声音渐渐淡去,只剩下耳边传来淅沥的雨声。
许乐柠走到屋檐下的石阶上坐下,她双手环膝,眼泪如珍珠般,滚滚落下。
没想到,在温屿心中,她一直是拖油瓶,是药罐子。
可这是她能选择吗?
是她喜欢喝药吗?
是她喜欢发烧吗?
是她不喜欢穿漂亮的短裙吗?
是她不想像普通人一样,打雪仗,堆雪人吗?
她也想啊!
她比任何人都想。
漫天大雨里,她静静坐着,身体一开始发寒,后来额头开始发烫,手机震动着,她抽泣着。
她躲在温家花园的角落里,屋檐上的水,低落在她的腿上,她穿着长裙,一件漂亮的礼服,温妈妈给她定制的,可此刻,长裙吸满水,她整个人变得沉重不堪。
后来,踩着泥水的脚步声,在耳边淅沥响起,黑色皮鞋映入眼帘。
许乐柠抬眸,一把黑伞在她头顶撑起,随后,她撞人一双深邃暗沉的眼眸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