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看向陈御史,问道:“陈御史为何觉得,宸妃娘娘和皇上在宁王府相遇,我就会记恨宸妃娘娘?”
陈御史并未多想,脱口答道,“这还用问么?沈三夫人是宁王殿下的哥哥,宸妃娘娘当日又差点毁了宁王殿下的婚仪,你们能不记恨?”
要么说千里宝马也有失蹄的时候,一向谨言慎行的陈御史,今日这一急,也说错话了。
不等陈御史反应过来,苏清妤便厉声说道:“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宸妃娘娘当日差点毁了宁王殿下的婚仪?”
“宸妃娘娘入宫,是因为后宫妃位多悬,内务府便在京中适龄的小姐中筛选了一遍。宸妃娘娘因为才学俱佳,端庄聪慧入了选。”
“至于那日宁王婚仪,皇上和宸妃娘娘虽都去观礼,但是两人私下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。”
“陈御史这么说,是要陷皇上于不义,毁皇上的名声。近来京中已经有流言了,莫不是陈大人传出去的吧?”
苏清妤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,陈御史也脸色越来越难看,到最后额角直接渗出冷汗。
是他大意了,只想着把这件事和沈家扯上关系,忘了顾及皇室的颜面了。
宣德帝也神色不悦地看着陈御史,“陈修文,你说的什么混账话?”
陈御史连忙跪在地上请罪,但是他清楚,就凭着今日的事,他就已经失了帝心了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既然已经搭上了仕途,那今日沈家就更得覆灭。
来日太子登基,永嘉公主大权在握,只要他保得一命,就还有他翻身的机会。
跪在地上的陈御史反倒不慌了,心里一遍遍盘算后面的事。
苏清妤斜了眼陈御史,然后一本正经地跪在地上,对皇上说道:“陛下,陈御史刚刚问臣妇,既然那团扇已经如此贵重,为何还要放祈福的经文进去。”
“那是因为在臣妾看来,再名贵的贺礼,都不如臣妇诚心诚意的祝祷。”
“团扇是臣妇身为沈家三夫人,必须要送的,陛下可以理解为是给沈家撑面子。”
她这话说的真诚,宣德帝没有丝毫不悦,反倒觉得她说的在理。不光是她,今日在场的人谁又不是为了撑面子呢?
苏清妤继续说道:“至于团扇里为宸妃娘娘和大周祈祷的经文,则是臣妇和夫君对陛下的感激。夫君常说,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在想做一番事的时候,遇上一位明主。”
“前朝明帝在位时期内忧外患,纵使有名臣力挽狂澜,依旧挽回不了颓势。夫君每次在史书中看到这段,都要感慨身为臣子,若是能赶上圣主临朝,那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
“所以这团扇里的经文,既是保佑宸妃娘娘福泽绵长,也是祝祷大周江山稳固。臣妇相信,这也是陛下最想看到的。”
苏清妤这几句话,简直说到了宣德帝的心坎里。他现在满心满眼,可不就是这两件事么。
江山稳固,宸妃安好。
若说之前对沈之修还有几分怀疑,此时也消散了七七八八了。就冲着沈之修有这样明事理的夫人,他也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