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言渚离开皇宫的时候见到了言江,想将他带走的时候却被拒绝。
“言沧若是发了疯,你们都活不了。”言渚皱眉,依照言沧的脾性,杀了这些兄弟也不是没可能。
“放心,我能保全我自己,也能保住那些小屁孩。”言江笑了笑,而后让几个侍卫将年纪尚小的几个皇子公主全都带了来,一同藏在了皇后的宫殿中。
言沧来时看到了那些孩子,在拔剑的时候,皇后直接挡在了言沧身前,母子相持良久,最终言沧也没有敢在母亲面前下手,只得将他们幽禁起来。
“母后……”言江看皇后哭得伤心,便上前劝慰,皇后卸去了全身的珠钗华饰,泪痕满面见言江乖巧样子,也将他拢入怀中,在满宫廷的血腥气里求得一份安宁。
京畿的卫队在后半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,只可惜那时京城已全然被言沧控制,他们花费了些时候才探听到了皇帝的去向,而后在次日被调集到行宫处驻守,加之皇陵守卫八千,算是将行宫拱卫住。
第二日的时候,言沧在皇城里发出了一道令,声称这段时日皇帝重病,受端王和赵氏一族威胁,神志不清之下做出了种种决断,乱党还意图谋害太子。他不得已而反抗,责言渚挟持皇帝在行宫,号令天下诛之。
就为此,言渚南下各州调兵,屡屡遭受冷待甚至是刺杀,一些不明状况的守军统领也确实受了言沧的蒙蔽,要举兵征讨。
赵垣也参与了此次反叛,游说江东各地,称言渚当年陷害他,如今又要害太子与陛下,狼子野心,半个月之内各地皆有响应言沧者。
第67章 不幸小产
皇帝也不知是不是为着当前形势紧急,强打着精神,身子一日日看起来倒康健起来。
也好在如此,一些州府兵将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后得知了真相,没酿成大错。
言渚率兵返回京城的时候,半道上遇到了赵垣带兵截杀,他将赵垣斩杀于马下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,一时间赵家也不禁自危起来。
回到行宫的时候,他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军,林辅生上前来说:“那是苏将军,三年前乞骸骨还乡,曾是辉州刺史,带着辉州军才赶到。”
辉州的人到了,他不禁舒了一口气,至少陆思音一行应当还算顺利。
“原本的辉州统帅呢?”他问。
林辅生犹疑着,而后那苏将军便上前来了,二人才行了礼,言渚便听到那老将军爽朗开了口。
辉州军行至朗州便没有前行,陆思音先去着人将苏将军寻了来,虽说照例辉州军统帅部将更减了大半,但辉州百姓兵士当年都深感苏将军为人行事高德,向来爱重,他于辉州上下就是最有分量的存在。
陆铭与他是旧友,所以陆思音来寻,又说是为平定叛乱之事,苏将军便没有犹疑立刻答应,到了辉州军阵前,那统领果然已存了叛乱之心,才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便有意叫人将他们拿下。
“肃远侯将那狗东西斩杀了,老朽便接过了这差事,带着辉州军赶来了。”
本来因为此事他该向皇帝请罪,皇帝说他们应机而动,顾全了大局,也没有多责备。
“她还是去了?”言渚闻言心下一沉。
苏将军被叫去议事,临走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给言渚:“这是肃远侯身边的侍卫叫我交给殿下的。”
林辅生看着言渚急忙拆开信,脸色巨变,而后身旁侍卫叫了他许久,他都未曾回过神来。
“怎么了?”林辅生问了一句。
“无事,”他沉了一口气,低头的时候,不知为何,林辅生仿佛隐约看到了他眼中落寞与泪光,只听他抿着唇将那封信收了起来,沉声说,“只是此刻想见她。”
应当陪在她身边才对,他喉头酸涩,闭上眼不敢再露半分哀伤。
这封信是绿英写的,那日斩杀了辉州军统领时,陆思音已经连赶了两日的路,本来陆夫人不欲让她前去,只是她自己说不放心,非得亲至不可。
斩杀那人之后,她将一应事情交给了苏将军,便准备前去别处。
走至马前的时候,她突然眼前模糊,甩了甩头静了下来,扶着马鞍才踩上马镫,眼前的模糊再次袭来。
“侯爷!”绿英回头的时候只看到陆思音才踩上马镫便腿脚一软,从马上摔滚了下来。
她躺在地上感到腹下一阵剧痛,而后便没了知觉。
醒来的时候看到绿英在床前的神情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也就明白过来了。
“侯爷……您的身子不宜奔波,剩下两处已经让明封先行前去了,您也不必过于忧心了。”绿英只能咬着下唇克制着伤怀劝道。
“我没事,”她嘴唇苍白,半晌才从嗓子处挤出这三个字,苦涩笑着,“我只是,有些想见他。”
她是真心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到来,可她放心不下,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情理之中。她抱着被褥清醒了一整晚,连哭声都未曾有,心都绞在一处,切肤之痛让她筋疲力竭。
很多年后她看着孩子及冠,又不免听到别人谈论她的成人之年。
于他人来说,她在二十岁那年手握重兵,协助调兵以平定内乱,之后得到皇帝嘉奖,一时荣光。
她坐镇延吴,在内乱两个月里,有诉莫三万军队陈列城下,她三次拒敌于城下,出击斩杀、俘获敌军八千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