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高烧(1 / 2)

地窖冰冷的石壁仿佛还残留着办公室门甩上的回响,那声“砰”的巨响如同丧钟,敲碎了安比冈斯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支撑。委屈、愤怒、冰冷刺骨的绝望和被彻底否定的屈辱,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,狠狠扎进她的四肢百骸。她沿着昏暗的走廊跌跌撞撞地奔跑,泪水模糊了视线,斯内普那冷酷无情的审判——“移动的灾难源头”、“需要隔离的危险品”——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反复回响,每一次都带来更深的刺痛和窒息感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。壁炉的余烬早已冰冷,死寂笼罩着空无一人的空间。她一头冲进宿舍,反手锁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,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。亚瑟被惊醒,从床上跳下来,担忧地蹭着她冰凉的手臂,发出细小的“喵呜”声。

冷。好冷。

不是地窖的阴冷,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、绝望的寒意。

她蜷缩在门边,将脸深深埋进膝盖,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。没有嚎啕大哭,只有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。斯内普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冰刀,将她这一年所有小心翼翼的挣扎、所有试图证明自己的努力、所有在冰冷迷雾中寻得的微光,都绞得粉碎。在他眼里,她什么都不是,只是一个不断制造麻烦、需要被关起来的废物。

委屈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将她淹没。为什么?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,在他眼里都是错的?为什么他总是用最恶毒、最冷酷的眼光看待她?守护神的联系……那真的只是她的幻觉吗?还是说,连那冰冷的牝鹿,也像它的主人一样,对她只有纯粹的厌弃?

心口的剧痛和冰冷的绝望交织,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。她感到一阵阵发冷,又一阵阵发热,头晕目眩。巴波块茎脓水残留的恶臭似乎还萦绕在鼻尖,混合着心碎的苦涩,让她胃里翻江倒海。她挣扎着想爬到床上,却浑身酸软无力,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喵……”亚瑟焦急地围着她打转,用脑袋用力顶她。

“亚瑟……我……”安比冈斯想安抚它,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厉害,喉咙干痛。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,她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黑暗。粘稠、冰冷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
她仿佛又回到了地窖办公室,被浸泡在恶臭的脓水里。斯内普冰冷的背影如同巨大的山峦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想喊,想质问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脓水漫上来,淹没她的口鼻……

突然,画面切换。禁林边缘的黑暗气息如同实质的触手,缠绕着她,将她拖向深渊。她拼命想召唤守护神,但那只小小的银色田鼠却怎么也凝聚不起来,光芒越来越微弱……

“移动的灾难源头……”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如同诅咒,在黑暗中回荡。

“隔离……”那声音越来越大,如同惊雷炸响!

“不——!”安比冈斯在梦魇中发出惊恐的尖叫,猛地坐起身!

刺眼的白光让她瞬间眯起了眼。消毒药水的气味钻入鼻腔。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、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。额头上搭着一块凉丝丝的湿毛巾。

“哦,梅林保佑!你总算醒了,孩子!”庞弗雷夫人焦急而关切的脸出现在床边,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、味道古怪的药水,“你发高烧昏倒了!烧得像块烙铁!你的小猫咪真是机灵,跑到公共休息室门口拼命叫,才让巡夜的费尔奇发现了你!”

高烧?昏倒?

安比冈斯茫然地环顾四周,是医疗翼。窗外一片漆黑,显然还是深夜。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,喉咙火烧火燎地疼,额头一跳一跳地痛。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——冰冷的质问、绝望的奔跑、心碎的哭泣……还有那几乎将她吞噬的冰冷和灼热交织的感觉。

“我……”她刚想开口,喉咙却干涩刺痛,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
“别说话!先把药喝了!”庞弗雷夫人不由分说地将药杯递到她唇边。那药水又苦又涩,还带着一股泥土味,但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,稍稍缓解了干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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