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禧棠死了五年,她又活了。
刚睁眼,就发现她光溜溜地睡在雕花大床上,她僵硬转头,身旁赫然躺着一男子。
神韵清绝,世间罕有的谪仙玉姿。
是她夫君。
要命!此时的夫君黑化了不说,她还附魂在别人身上。
那人假扮自己,攻略晏以昭无果,最后关头想用药成事,反被识破。
顶着晏以昭冷厉骇人的视线,宋禧棠清了清嗓子。
“躺久了腰酸。”
她抓起散乱的衣裳往身上套。
“我先起身了。”
这衣袖长得可以上吊......
宋禧棠愣了愣,烫手似地将男子亵裤甩到一边。
晏以昭缓缓坐起,腰腹线条流畅有力,袒露在外的胸膛润白如玉,可见未被糟蹋。
宋禧棠刚穿戴齐整,就听他淡漠开口。
“拉下去,赐一顿杖。”
一顿杖,就是打一顿饭的功夫,生死不论。
话音刚落,就有老嬷嬷凶神恶煞地闯进来,不由分说将她拖到后院,按在刑凳上。
监刑之人,正是晏以昭身边的冷脸侍卫步留行。
宋禧棠盯着沾了盐水的硬木板,脑袋飞快运转。
“步留行,你的右肩受过伤,那时你还是暗卫,藏在树上,我初学射箭射偏了,不小心伤了你,你可还记得?”
步留行道:“同样的伎俩,不必再用,打!”
旧事不能成为她验明身份的证据,那攻略者不仅与她外貌相似,还有她的记忆。
狠辣的一板子落下。
宋禧棠顿时眼前发黑,腰疼得像是快断掉。
板子刚打了一半,小厮惊慌来报:“不好了!不好了!世子好端端的忽然站不住,腰痛难忍!”
半死不活地宋禧棠又被拖回方才的屋中,粗暴地扔在地上,剧痛令她弓起后背,痛吟一声。
与此同时。
床榻上,那道默然端坐的身影猛得一僵,指节骤然收紧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步留行道:“世子,您这病症来得奇怪,府中大夫什么都没诊出,属下猜测,多半是这细作给您下的药有问题。”
趴在地上的宋禧棠,悄无声息地斜了步留行一眼。
那人下的是助兴药,晏以昭早有防备,根本没喝。
她只听说过激烈房事后会肾虚腰痛,他们什么都没干,与她无关。
步留行主动请命道:“世子,属下这就捉她去审问,用遍暗部大刑,定会为您拿到解药。”
这个杀千刀的,还想对她用刑!
宋禧棠打小忍痛能力就差,她急红了眼。
“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宋禧棠!你们不信,干脆杀了我吧,女子亦可杀不可辱.......”
反正,又不是没死过。
宋禧棠的喉咙忽然艰涩。
五年前的冬夜,她为他挡箭而亡,圆满退场,何曾想,还有再见面的机会。
“就让我再死一次......再死在你面前好了......”
说完,她垂下头,咬紧下唇。
晏以昭的眉心倏地颤动。
他抬起手,腰间垂落的玉佩随之摆动,清癯修直的手指抹过他颜色惨淡的薄唇。
步留行不知主子这动作是何意思,屏息在旁等待。
半晌,宋禧棠听见一道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。
“给她治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