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慧说:“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晓得,只晓得大致是镇江的南茅山的。周雷只晓得他老子叫允明,至于姓什么他就不晓得了。他跟他爸爸要饭,来到江北。他爸爸在扬州观音山山脚下死了,草草安葬了爸爸,他自己饿昏了,倒在地上。要饭花子林志龙收留了他。后来就在周家泽落脚。他嫌人喊他小杠头,便到姓冯的人家做伙计。再后来,遇到了我,经我启发,他就义无反顾投身革命了。”
陈粉义说:“原来他是江南来的孤儿呀。我就不晓得他脸皮怎那么粉嫩的,如同小姑娘的脸,长头发留起来,还就彤得很,真像个细丫头,谁也不会说他是个小伙头子。”
“粉义呀,当前,我们这里的坏人势力不小,加上敌人的沈家埨据点经常派人出来活动。所以,我们老换地方住,有时候急局,我们夜里转移,碰到运气不好,要换三四个地方。”陈粉义笑着说:“那个周雷他做个假女人,晚上睡觉恐怕不脱衣裳,睡个连衣捆的呀。”梁慧点头说:“游击环境里,这个自然啊。”
陈粉义摆着手说:“哪一天,趁周雷睡觉的时候,猛地脱下他的裤子,看他那下身是个甚的样子。”梁慧正色地对她说:“你别要开这个玩笑,我告诉你,周雷他真是个男人,你脱下他的裤子,惶恐的倒不是他,而是我们女人自己的呀。”
陈粉义说:“周雷他身上是个迷,说的有胸邦,有屁股头,脸上雪白粉嫩,哪有个男人会是这么个样子。”梁慧说:“他胸部绑着两个棉花球,这就有了女人的胸邦了。他腰坎后面系着一件棉袄,看上去岂不是女人的屁股头子?”“嗯啦,这个猴子怎这么促刮的了。不过,他的脸皮也太好了,如同小姑娘。”
梁慧叮嘱说:“粉义姐姐呀,说个玩归说个玩,千万非但不能说出去,还要帮住圆。否则,敌人晓得了,那可是血光之灾。”陈粉义说:“梁指导员,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泄露周雷的身份,除非在你跟前说,其他任何人面前我都不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