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县尉老爷的恩准,张文远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养伤了。第二天,他就十分守信用地转移到了阎婆惜的房间,阎婆惜高兴坏了,一会儿给他烧茶,一会儿又给他弹琵琶听,连给他接尿的时候眼里都含着笑。
张文远实在看不下去了,笑着打趣道,“不过是几天没到你这里来,至于高兴成这样吗?”
阎婆惜笑嘻嘻地道,“至于,至于,当然至于,我以前钻牛角尖了,现在想明白了,所以高兴!”
张文远道,“一会儿你就高兴不起来了!”
阎婆惜手里拿着夜壶,睁着大眼睛看着他,“为什么呀?”
张文远道,“一会儿翠云要给我送爱心汤来,你看到了还高兴得起来吗?”
哪知阎婆惜却喜上眉梢,“好啊,好啊,我高兴得起来啊,到时候我也能顺便喝点儿呢!”
张文远差点儿晕死,“希望你说到做到吧,到时候别蒙在被子里哭鼻子啊!”
“放心吧,我绝对不会的,我说过我已经想通了!”
中午,王翠云果然给他送鸡汤过来了,阎婆惜高高兴兴地接受了,还邀请她一起喝,但却被她拒绝了。她走了之后,两个狗男女就没羞没臊地吃喝起来,但是张文远总觉得她表现出来的高兴有些不正常,后来才明白她其实是拿王翠云当丫鬟了——难怪那么搞笑的!
咳,女人之间的战争是很复杂的、多变的、无厘头的,他也懒得去管,只要她们表面上过得去,不影响自己搞事业就行了。
晚上,萧让带着礼物来看他了,“求之,你怎么样了?”
张文远笑了笑,“没事,谢谢你啊!”
阎婆惜给他倒了茶,萧让喝了一口,唉声叹气道,“咳,这个县尉实在太蛮横了,今天又打了三个人的屁股!”
张文远大惊失色,“啊,怎么回事啊?”
萧让愤愤然道,“没什么事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。”
张文远越来越看不懂蒋承恩了,“他不会是得了狂犬病吧,怎么逮谁咬谁啊?”
萧让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,“说得好,我看他就是得了狂犬病!”
又说了会儿话,张文远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来,小声说道,“我本来准备明天去找你的,没想到你今天就自己来了,那就择日不如撞日,帮我把这封信抄一遍吧。”
萧让满口答应,接过信来看完里面的内容就哑麻呆住了,“你……你要借刀杀人?”
张文远淡淡地笑了笑,“是啊,他居然敢打老子屁股,不弄死他我心里这口气实在出不出去!”
萧让有些担忧地道,“他可是太师府的门人啊,这样不太好吧?”
张文远不以为然地道,“怕什么,太师府的门人又怎么了,惹毛了一样让他们死翘翘,咱们做吏的别的不行,阴人可是行家。”
萧让还是有些不放心,“万一……”
张文远打断了他的话,“没有万一,放心吧,太师府只会把这笔账算到梁山泊身上,他们连生辰纲都劫了,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吧。再说了,这帮人刚到这里就这样胡作非为,等他们站稳了脚跟,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,所以咱们要先下手为强。”
萧让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,见他说得有理,就点头道,“好,既然如此,为了同僚不被他继续折辱,这个忙我帮了!”
第二天,张文远一早就去县尉府听用,到了县尉府,见里面空空如也,不仅蒋承恩没在,连他下面的四大金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就找来负责洒扫的老苍头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出去吃早饭了。
张文远不解地道,“这都巳时了,才出去吃早饭?”
老苍头双手拄着笤帚,十分不屑地道,“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出去吃的饭,午后才回来哩。”
我去,什么饭能吃这么久?
张文远无语至极,却听老苍头又道,“欸,押司啊,这个新来相公可比原先的高相公混账多了,高相公只是喜欢喝酒,其他的倒也还好。这个蒋相公真是不干人事啊,你前天晚上送来的女子,他是一个都没放过,全被他糟蹋了。他自己糟蹋了收了房也就罢了,好歹给了她们一个温饱,可惜了,这帮东京来的真不是东西啊,他自己糟蹋完了就赏给下面的人。那帮人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,这两天翻来覆去地糟蹋他们,可是可怜了那些姑娘,爹娘养她们这么大不容易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