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口咬合,将翎焰的手咬在齿间。
血液在翎焰的眼前绽开,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那股强烈的痛感,只想着重新回到安全距离!
至少不能将更多的肢体暴露在危险之中——
她本能地撑着完好的手臂,朝身后蹭去。
伏洲率先反应过来,箭步朝前,将翎焰整个朝后拖来,紧紧抱在怀里。
这才看清,翎焰右手肘部以下,全部不见,不规则的伤口中,露出森白黏着血丝的骨骼。
目之所见,身心俱震。
伏洲的手瞬间冰凉,颤抖着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兽皮,紧紧扎住伤口。
翎焰因为涌上的剧痛,脸色煞白,额角冷汗霎时冒出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此景落进伏洲眼中,更痛在心里,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。
控制不住,那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——
伏洲伸手捂在翎焰的眉目之间,原本伪装过后纤瘦单薄的身形,慢慢抽条膨胀。
身形化为本相,筋骨强健,人身蛇尾,威慑十足。
宽阔的臂膀牢牢托起翎焰,将她护在怀中,严丝合缝。
伸出的粗壮蛟尾则缠住玉湖,举他悬在关禁巴鲁的笼边。
墨绿的竖瞳锁定对面的老城主,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。
“晴雪城主,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阴冷的气息在整个室内铺开,晴雪城主眼睛骤然睁大,不敢置信地看着伏洲。
沼泽之主,她怎么可能不认识。
之前的几年,都是她陪伴冰石城兽王去圣兽城参加兽王会。
虽无缘见大巫,却见识过伏洲的阴狠。
那是因为听见大巫的坏话,随手便能毒死一只巨象的毒蛟,她怎么不胆寒。
笼中的儿子,看猎物般地看向头顶的孙子,而那蛟尾虽是落下。
晴雪城主的心提到喉口,生怕自己说错那句话,伏洲心情不好,便将玉湖丢进笼中。
“是,今日之事是我安排,但我完全没有想到那孩子会这般做,我……”
伏洲冷嗤一声,蛟尾将玉湖朝着笼子更近一分,巴鲁看着食物靠近,已经焦急到攀着笼子伸爪,喉口发出焦躁的呜呜声。
“既然是他做的,那就叫他陪葬吧。”
蛟尾欲放,怀中人却伸出自己的手指拽住他。
疼痛达到一定的阈值之后,渐渐便能忍受,翎焰顶着痛感翕动着嘴唇,制止他。
“小舟,不要。”
扒开眼前的那只手,翎焰看向伏洲的脸,露出几分意料之内的错愕。
脑袋痛的有些晕,小舟还是伏洲,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。
“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,可以抑制躁症了,但是现在,我不打算说出来。”
翎焰伸出仅剩的手臂,扶着伏洲的肩膀站直,对着晴雪城主说道。
“城主名声在外,不会如此糊涂引兽人饲子,但还请爱护羽翼。给我们,在靠近雪岭的位置找一个住处,三日之内,我告诉你是什么东西。”
晴雪城主心焦,她很想现在就知道是什么。
但玉湖现在命悬一线,又有伏洲这块铁板,她不敢硬踢,只好点头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