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晚停顿片刻,视角转换到另一个方向:“这边呢?”
【有一种糖含量很高的植物,不过有剧毒,处理不当会导致死亡。】
腐叶在靴底发出湿滑的闷响,林溪晚拨开一挂垂落的藤蔓,侧身挤进一片更为密集的蕨丛。
浓雾在这里几乎凝成实体,带着一股甜腻到发闷的草木腐败气。
她屏息凝神,眼风如刀,一寸寸刮过脚下湿滑的苔藓和树根。
【晚晚,左前方那簇矮灌木后面,没有!】乌乌的电子音带着点扫描后的确认感。
【右边石缝,也没有!】那声音里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湿冷的雾气浸透了兽皮裙边,左臂的钝痛在阴寒中越发清晰。
林溪晚抿紧苍白的唇,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。
不能放弃...
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目光转向另一处。
【找到了!晚晚!】乌乌的声音瞬间拔高,带着电子质感的激动:【是甜根草!糖分含量极高!就在你脚边,那丛叶子底下!】
林溪晚低着头,望着地上湿漉漉的泥土以及绿油油的草地,来回一扫,便发现了其中特别的植被。
茎秆纤长中空,指腹一捻,伴随清脆的裂响应声而断。
断口处晶莹的汁液粘稠地淌下,在指尖牵拉出细韧的闪着微光的糖丝。
确认分量足够,她毫不停留,沾满糖浆汁液的手指在草上蹭了蹭,转身便没入浓雾。
“晚晚!”鹿晨在树下焦躁地踱步,清亮的声音穿透整个树屋。
他仰头盯着空荡荡的树屋平台,栗色短发下的耳朵不安地转动着,试图捕捉任何细微声响,怀里的小土罐被汗浸得有点滑腻。
半天没有得到回应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,猛的往树上跑去,当毛茸茸的脑袋探出头时,却发现空无一人。
“奇怪...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吗?”他挠了挠头:“不会出...”
林溪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几步远,看着他几乎要把树屋盯穿的背影,有些无奈地开口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她的声音像小石子投入死水,吓得鹿晨浑身一激灵!
手里的罐子脱手飞出,鹿晨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,几乎是凭着本能一个狼狈的前扑,在罐子亲吻大地前险险捞住!
抱着失而复得的罐子,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呼出一大口浊气,耳根都红透了。
一回头便发现林溪晚站在那,身后还带了许多奇怪的秆子。
“晚晚,你这是去哪了?”他带着疑惑的语气询问。
“我...”林溪晚露出勉强的笑容:“打算熬糖。”
“熬糖?那是什么?”
“嗯...木浆果味道不是清甜的吗?”林溪晚带着东西爬上树屋:“是因为它本身含糖,我手里面这个甜根草含糖量丰富,只要把它给碾碎过滤,就能做出糖。”
“没听说过...”鹿晨耸了耸耳朵:“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?”
“嗯...”她想了想:“不如你帮我拿几个模具和石臼?再打桶水来?”
“好!我这就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