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大口吃着烤肉的样子虽然急切,却意外地不显粗鄙。莫名有一种种野性粗犷的美感。
“还要再烤一块吗?”墨渊注意到棠宁宁的视线,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
自己怎么可以在神女没吃好的时候,就吃那么多。
棠宁宁摇摇头:“去把白天摘的那些果子拿来。”
烤肉好吃,但有点腻了。
墨渊立刻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洞口投下长长的阴影。
就在他踏出洞穴的瞬间,一个黑影靠近。
墨渊的大手如闪电般探入阴影,精准地扼住了一团白色身影。
随着一声闷响,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他拎了出来,正恼怒地用爪子拍打他的手臂。
“松手!我这身皮毛可精贵着呢!”狐狸口吐人言,落地时已化作一个银发少年——正是沐辞风。
他揉着被捏痛的后颈,没好气地瞪了墨渊一眼。
下手可真是有够重的。
好歹是兄弟。
墨渊挡在洞口,声音低沉:“你来做什么?”
祭司早早放话,除了幼崽其余的人就算是他没有棠宁宁的许可也不能靠近。
兽人世界对幼崽总是偏爱的。
而且很显然祭司的想法没有错。
沐辞风的鼻尖轻轻抽动了两下,银白色的耳朵也跟着抖了抖:“我闻到香味才过来的。”
他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墨渊身后,“咱们洞穴就隔着一片灌木丛,你这烤肉的香味太诱人了。”
换而言之,沐辞风过来不是他的错。
是因为墨渊的手艺太好。
“我闻得出来是普通的野猪肉,不是神女给出来的东西。所以,我也要吃。”
沐辞风一副我很有底气的样子。
墨渊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:“是神女教的方法。但你学不会的。"
"凭什么!"沐辞风立刻炸毛,银发都竖了起来,“我可是部落里最聪明的!"
"要用盐。"墨渊平静地打断他。
沐辞风瞬间蔫了,尾巴都耷拉下来。
部落里的盐也就棠宁宁之前弄出来的那一点。
要是他敢偷用...沐辞风缩了缩脖子,祭司绝对会剥了他这一身狐狸皮。
“算了算了,”沐辞风摆摆手,故作潇洒的转身,“我回去啃我的生肉还不行吗?”
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,摆明了就是不甘心。
墨渊看着沐辞风那副明明馋得要命却强装不在意的模样。
直接将那个装着珍贵盐粒的矿泉水瓶塞进了沐辞风怀里。
“这...!”沐辞风的狐狸眼瞬间瞪得溜圆,手忙脚乱地接住瓶子。
看清里面的盐粒。
“记得交给祭司。”墨渊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“一定一定!”沐辞风点头如捣蒜。
内心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——这东西之前可是在神女手里,用掉多少除了墨渊没人知道。
而看墨渊这态度,显然不打算揭发他。
至于去问神女?哈,借祭司十个胆子他也不敢!
沐辞风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要偷偷留下多少,突然感觉脖颈一凉。
抬头就对上墨渊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沐辞风却盯着墨渊的额头,雪白色的狐耳困惑地抖了抖:“墨渊,你额头上兽神赐予的印记...是不是变淡了?”
墨渊闻言浑身一僵,怎么会这才几日。
"怎么可能..."墨渊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可他和棠宁宁的相处明明很好,她对自己也非常满意。
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早棠宁宁四肢交缠在自己身上的画面,墨渊古铜色的皮肤顿时涨得通红。
沐辞风敏锐地注意到好友反常的神色,狐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“咳...”墨渊急忙转移话题,粗声粗气地说,”你再不去送盐,祭司就要亲自来取了。"
这话果然奏效。沐辞风的耳朵“唰”地竖起,怀里的盐瓶抱得更紧了:“我这就去!”
话音未落,银白色的身影已经窜出老远,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。
墨渊望着好友逃也似的背影,爪子不自觉地又抚上额间。
狐狸晚上视力不好,肯定是看错了。
墨渊捧着新鲜的野果往回走时,故意绕路经过祭司的洞穴。
还没靠近,就听见里面传来祭司暴跳如雷的吼声:
“我的瓶子!我珍贵的瓶子怎么会有洞?”
接着是沐辞风委屈巴巴的辩解:“我、我真的不知道啊祭司大人!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...”
墨渊的耳朵轻轻抖动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弟了——平日里机灵得跟什么似的,偏偏今晚被美食冲昏了头脑。
但在昏暗的月光下,急不可耐的沐辞风哪会注意到矿泉水瓶盖上的空洞。
祭司把那瓶盐看得比命还重要,盐还能从外面买,瓶子可是独一份的兽神。
谁让沐辞风起了贪念呢?
墨渊变换成兽型快速回到洞穴时,棠宁宁正倚在兽皮垫上小憩,丝毫没察觉到外面发生的闹剧。
当然就算棠宁宁知道,也不会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