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鸢难得没有听话,她上前握住轮椅防止侧翻,她焦急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!”
十鸢碰到了轮椅,才发觉他浑身早疼得没有了力气。
如果她真的听他的话退出去,或许他在她退出书房的那一刻就会栽倒在地。
胥衍忱苦笑,他早知拦不住她。
但他不想叫她看见这一幕。
他倒在了她怀中,唇色惨白,往日如玉的脸上却是潮红一片,脖颈和额角都是青筋暴起,眨眼间,他出了一身冷汗,浑身衣物都沾了湿意,一贯遮住双膝的狐裘落地,十鸢第一次见到他发作时的双腿,毒素堆积,双腿痉挛抽动,从上到下泛着诡异的青红色。
十鸢有一刹间失声,她再蠢也知道这是剧毒发作,她立即扭头大喊出声:
“来人!”
胥衍忱是有随行大夫的。
大夫进来后,显然对此习以为常,他满头大汗替胥衍忱施针,一碗又一碗的安神药和止疼药给胥衍忱灌了下去,但好像半点不起作用。
十鸢见到他唇角溢出血迹,人头攒动间,他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,偏头朝她看过来。
四目相视间,他仿佛在她眼底看见了他狼狈至极的模样,格外的丑陋不堪,胥衍忱有片刻耷拉下眼眸,将难言的情绪尽数掩埋。
他有无数声的出去要对女子说。
但在对上女子视线的那一刻起,他只能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下。
她在担心他。
于是,他的狼狈不堪只能被她尽收眼底。
哪怕他百般不愿。
早就习惯的疼意好像在这一刻蔓延到四肢百骸,从心底渐渐朝外肆溢,较比往日十倍百倍的疼痛来袭,胥衍忱闭了闭眼,这一刻的滋味叫他铭记于心。
待一切都结束时,早就月挂树梢,外间的雨声都好像停了下来,一片静籁。
他的脸和唇都是煞白一片,额头溢出冷汗,他闭着双眼,往日清隽眉眼也微微蹙起,仿佛是睡着了。
但十鸢知道他没有。
十鸢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处,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她没有听命行事。
许久,十鸢听见安静的房间响起一声叹息。
十鸢骤然抬头,她看见有人朝她招手,十鸢犹疑地走过去,她站在了床头,闷声道:
“公子是生十鸢的气了么?”
胥衍忱和她对视,他将她脸上的不安尽收眼底,轻叹了一声:“没有。”
十鸢不怎么信。
她闷声:“公子是不是很介意我看见您发病的一幕。”
她有情绪,连敬称都冒出来了。
十鸢原本以为胥衍忱会否认的,她得承认,胥衍忱总是在照
顾她,不止是衣食住行,他好像总是在留意她的情绪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