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见过。”张薇摇头,“看着不像庙里求的平安符,倒像是……谁自己画的。
符上的朱砂晕了边,纸也糙,不像是正经纸铺买的。”
沈砚嗯了一声,转身要走,又被张薇叫住。“沈公子,死者都是左手左脚先断的?”
他回头,眼里闪过点讶异。“是。”
“那凶手惯用右手。”张薇指了指案台上的排骨,“剁骨头时,惯用右手的人,会先从左边下刀,切口左边深右边浅。
你让仵作看看切口,是不是这样。”
沈砚低头看了眼她案台上的排骨,又抬头看她。雨丝落在他睫毛上,像挂了层霜。“多谢。”
说完便转身走进了雨里。
“这大召国死人的速度,真是比柯南还快。”张薇望着沈砚的背影,竟开始有一股熟悉的感觉。“一回生二回熟,我和他算是朋友了吧。”
“薇丫头,走,跟爹一起送肉去。”
“爹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。刚才沈公子还来我们家问话呢,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,可能是个屠夫。”
“那可不嘛,要不是看到他朝我们铺子走来,我能溜去送肉?”张屠户笑了笑,“你爹虽是屠夫,只敢杀猪,不敢杀人。”
“不然你也不会喊着让我随你一起去送肉,连你都怕那凶手。”
“薇丫头啥时候,变得这么机灵了。”张屠户咽了咽口水,“这连续死了三个人,难免不让人害怕。”
“现在城里人心惶惶,好多人直接不敢出门。”张婶把张薇剁的排骨,收起来。“特别是那些打女人的贱男人,跟个缩头乌龟似的,一点不敢再豪横。”
“那可不是,死的第三个人,是西城的铁匠孙五。这人是真狠,去年冬天把他娘子的腿给打瘸了。
街坊劝了几句,他还拿着铁锤追出来要打。”
“这畜牲死了活该!”
“娘,你别气了,他已经死了。”
“杀人要是不犯法,我都想拿剔骨刀,把他削成肉片!”张婶义愤填膺的跺着脚,“你爹要是敢打我,我就把他耳朵削下来泡酒。”
“咋又说到我了,成亲十几年,都是你欺负我这老实人。”
“得了,赶紧送肉去吧,我去烧饭,早点回来。”
“是,娘。”
张薇跟着张屠夫送肉去赵员外家,正好路过西城乱巷。
巷口围了不少人,捕快站了十几余人。
她踮脚往里看,只见沈砚蹲在尸体旁,手里拿着根细针,在符纸上戳着什么。
“看啥呢?快走。”张屠夫推了她一把,“凶杀现场,有啥好看的。”
“爹,你看那符。”张薇压低声音,“紧贴在脸上,边角都往下垂,像是被雨泡了很久。
可孙五是今早才被发现的,昨晚雨下到后半夜才停,要是刚贴上去,不该泡成这样。”
“你个丫头片子懂啥?官府查案,少瞎掺和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张薇点了点头,跟着张屠户继续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