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(1 / 2)

('可直到那蛊虫整只都钻入他的手腕中时,幼小的身躯骤然抽搐痉挛起来,低低的呜咽自他喉中泄出,他不可自抑地将自己蜷缩起来,一缩再缩。

贺兰彻神色从容不见分毫动摇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声色散淡,“要分清谁是主谁是仆,你们不过是我养的几条狗,怎么,朝我闹脾气?”

“叫声主上就免你一命,不然就等着蛊毒噬心而死吧。”

小芦叶没有发声。

一开始他想活是出于人求生的本能,是出于孩子对未知的死亡的恐惧。

后来他想活是出于伤身杀亲之仇。

现在他已经清楚自己完全没可能撑到可以报仇的时候了,他快要疼死了。

而恰在蛊毒蚀心之时,耳坠中再次散出淡淡萤光,点点盘绕在心口,蛊虫被逼出体外。

贺兰彻稀奇地看着这一幕,饶有兴趣地轻扬起眉,“就这个东西?坏了我炼傀的好事,让你在蛊炉中渡过一劫?”

他俯身伸手便要去打量研究一下那耳坠是何来头,小芦叶却突然调起全身气力猛地推开他。

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贺兰彻,他弯起唇角,眼神却阴沉下来,一手掐住小芦叶的脖子将其掼在墙上,另一只手直接拽着他左耳的那只耳坠用力一扯……

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,那耳坠硬生生被他从耳垂上拽了下来,鲜血源源不断自残肉中滴落,浸染了肩头。

贺兰彻掐着他的脖颈将他制在墙上,不顾他的挣扎一手催起灵力要将那耳坠撑爆——

“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狗,我想也没人会喜欢……”

小芦叶眼前阵阵发黑,窒息感涌上大脑。

恰在此时,面前绿光暴现,与贺兰彻手中的灵力相撞荡开一层极强的流波,再待氧气重新灌入肺部时,他已是被松开脖颈坐在地上猛咳,而贺兰彻想要爆废那耳坠的右手竟是因两种灵力相冲被重伤。

血肉模糊,深可见骨。

耳坠未损分毫。

那人的脸色阴沉地可怕,命下人将小芦叶和那个耳坠全都丢到了荒岭。

小芦叶被扔下时浑身是血,混着泥沙狼狈地在那片干裂的土地上寻找那只小小的耳坠,爬着找了整整两天两夜。

最终他又循着模糊的记忆找到当年与柴夫生活的那片地界,只是再没有生人气息和房屋之类,一派荒芜萧条。

他望着远处那片片芦苇丛和于风中飘摇的狗尾巴草,当年那轻柔的歌谣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。

五岁的他跪坐在地,匍匐下身,额头撞在地上发出阵阵闷响,三叩九拜,拭去额上磕出的血迹,最后提了把废铁朝人界与修真界的交界处走去——

谢君既遇抱养之恩,惟心憾重别无能以报之。

那丝寄存孟惘半分神识的魔息逆着这段记忆继续往更早的时候探去,却是猝然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反噬,蓦地将他的神识自谢惟的识海中击撞出来。

一瞬间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觉神识被一利器重击,头脑钝痛到眼前一黑,视力再次恢复正常时,眼泪已不自觉流了下来。

谢惟应是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,微微皱眉,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,只是眼神不甚清明,好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见到孟惘流泪时明显愣了一下,随后忙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——

“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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