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着下面的丧尸们又吼了几声，这幅样子到有些像是在颁奖典礼上面，站到领奖台上进行获奖感言。
不过，这个正在进行获奖感言的是一个丧尸，而且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惨兮兮地丧尸。
唐芙对此倒是来了兴趣，她捏了捏光球系统问道：“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，每一个哨兵都无法摆脱最后狂化的困扰，狂化是不可逆的，可是，你看一看他。”唐芙的手指向了正在与众多丧尸进行激烈演讲的首领丧尸。
首领丧尸讲究地理了理领带，一脸严肃地朝着下面吼道:“嗬，嗬！嗬嗬嗬！”
他下方的丧尸群开始回应：“嗬！”
首领丧尸：“嗬嗬！”
丧尸群举起自己的双手：“嗬！”
系统朝着他看去，他的发言似乎十分有感染力，他说一句话，台下的丧尸也应和一句话，到动情之处，台下的丧尸甚至举起双手，大声喊道：“嗬嗬！”
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，演讲就结束了，队伍也整理好了。
首领丧尸优雅地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地衣服，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，而丧尸们就十分自组地分成了几个小队，他们甚至还会招呼着身边的其他丧尸参与进来，原本零散的丧尸群瞬间聚集。
系统：“？”
“这是什么大型传|销现场？”
光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，亲身所经历远比自己在外面所听闻而来的更加震撼，光球凑到了唐芙的身边，小声道：“这家伙可真是个尸才。”
“你真的不考虑把他纳入队伍吗？你好歹拿的也是丧尸王剧本，身边怎么一个小弟都没有，别说小弟了，你一个丧尸王还要被丧尸追杀，这实在是……”
系统絮絮叨叨了半天，它注意到了唐芙看着地眼神，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充斥着不满与危险，光球吞了吞口水，还是把那句“太丢人”给吞入腹中，赶忙挪开了视线，不敢再与唐芙对视。
等首领丧尸来找唐芙要回自己精神体的时候，唐芙将黑豹递给了他，突然间，问了他一个问题：“你的哨兵潜力级是多少？”
首领丧尸笑了笑，那张明明已经裂开的脑袋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惊悚，他说道：“嗬嗬，嗬！”（回老大，我是B级哨兵。）
唐芙听完，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，没有再多问，只是说道:“下次别和我再碰上了。”
“嗬！嗬嗬嗬。”（好好好，马上走，我马上走。）
丧尸首领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，目光却朝着自己的精神体看了看，像是在提醒唐芙，别忘了遵守约定。
唐芙点了点头，示意他现行离开，她信不过他。
于是，丧尸首领只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冒着红雨，转身就带着自己的丧尸军团离开了。
唐芙也按照约定，将他的黑豹精神体放走了。
系统与她站在红雨中，唐芙红雨淋湿了全身，唯独光球系统依旧浑身洁白，样子看上去有些软乎乎的，白色的光球在红雨中散发着纯洁无瑕的白光，它没有实体，只有唐芙能够看到它，触碰到它。
唐芙突然有些迷茫，她伸出手，任由着大雨打落在她的手心，红雨冲刷着一切，空气中只剩下了血腥的味道，唐芙朝着系统问了一个问题，
“你说，对于这个世界狂化之后的哨兵而言，变成丧尸会不会反而是更好的归宿呢？”
唐芙目送着黑豹撒丫子狂奔的样子，明显是有灵智的精神体，与那些狂化之后的哨兵，与他们见了面就知道上来战斗的精神体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思想与行为，这才两个月，就进化出了这样的生物……
唐芙拧着眉，既然系统也说了，这场末日是人为造成的。同时，两个月前，这末日降临之后，原本防备完善的白塔却突然瘫痪，全球网络陷入崩坏，大部分的哨兵与向导都被转化成了丧尸，只剩下一些没有出现变异情况的人们在进行苦苦挣扎。
那么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这场末日就是白塔亲手照成的呢？
全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成了丧尸，这里面同样包括了白塔内的人，可是，若这只是他们想要的进化呢？
唐芙突然觉得，这样的一场末日并不像是灾难，反而，在他看到那个哨兵等级仅仅只有B级的丧尸能够进化到操控万千丧尸的地步，甚至在狂化之后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性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进化呢？
倏然间，唐芙想到了那个拥有着鬣狗精神体的B级哨兵——小张。
若是他还活着，并且变成了丧尸，是否能够像她今天所见到的丧尸首领一样，不断地完成进化呢？
可惜了，生命没有如果，人死不能复生。
唐芙呆呆地望了一会儿远方，黑猫精神体跳到了她的怀里，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，她抬眸，一个加速助力翻身上了二楼。
林初悦坐在舞冉的身旁，她望着少女苍白的脸，轻声唤道，“舞冉。”
没有回应，少女的眼睛依旧紧闭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林初悦长叹了口气，在唐芙踏入屋内的一刻，白狼崽子就摇着尾巴朝着唐芙身边走了过去，金色的眸子始终望向唐芙怀里的小黑猫。
“嗷嗷嗷！”白狼崽子尝试呼唤它的另一半。
小黑猫与唐芙都有些狼狈，一人一猫浑身湿漉漉的，像是两只落汤鸡，完全没了生人勿近的架势。
“你先去换件衣服。”林初悦抬眸，目光触及到了唐芙的样子，呼吸一窒，别开了视线，心跳得厉害。
唐芙站在林初悦身旁，身上散发着浅浅的清香，哪怕全身都被血雨给湿了，也没有染上那股子血腥气，反而让林初悦想到了在白塔图书馆内所看到的那一句古诗，“出淤泥而不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