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十分坚硬的鳞片就这样被赵欢悦咬出了血。
这血是黑色的，一点一点地滴落到地上，地面上开出了黑色的血花。
怪物身上原本华丽的衣着变得破破烂烂，在衣袖的一角，还被扯掉了一块，那一块布料与赵欢悦此时手上握着的那块水色金丝布料相差无几，很显然，对方就是她上次遇到的“唐芙”。
“你在怕我？为什么？”怪物歪着头，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像是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吃饭一样。
“难道不是你之前说要做我的信徒的吗？”
“你是嫌弃我的相貌吗？”怪物露出了不解的神情。
赵欢悦一愣，用力地摇了摇头，她竖起了一根手指，说道：“首先，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，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做你的信徒。”
“第二，我并不是嫌弃你的相貌。”赵欢悦竖起了第二根手指，“我只会当唐姐姐一个人的小狗。”赵欢悦的动作十分警惕，像是“唐芙”再靠近一步，她就会大喊：抢狗了！有人抢狗了！
想把她偷走，没门！
骗子，你们都是骗子。
和那狗皇帝一样，就知道骗人。
除了唐芙，她谁都不信。
只有唐芙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。
赵欢悦突然间站起身，也不怕这黑色的怪物了，她上前，仰着头，虽然她的眸子里面黯淡无光，但这不代表她不可以昂首挺胸，踮起脚，提高她的气势。
赵欢悦十分认真地解释道：“一只小狗是不会有两个主人的。”
“同样的，一个人类信徒也不可能会侍奉两位邪神。”
“我是衷心的。”
“我不会变心。”
赵欢悦伸手，捂住了自己心脏，原本应该被匕首刺中的心脏此时跳动的很快，她的心是赤诚的，那里上一次受过的伤就仿佛没有一般。
“是这样吗？”怪物歪了歪脑袋，她是个漂亮，十分讲道理的怪物，既然眼前的人不可能成为她的信徒，并且也有了自己的主人，虽然她对这只别人的小狗十分感兴趣，但她也不会这么不讲道理的抢夺，她可是个十分讲道理的邪神。
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善解人意的邪神呢？怪物莫名感受到一种来自股子里，坚持自我的自豪。
“是的。”赵欢悦不忘乘胜追击，她义正辞严地说道：“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，你的出现已经影响到我与我的神明之间的正常的夜生活了。”
怪物突然凑到了赵欢悦的跟前，动了动鼻子。
为了防止眼前的人类说谎，对方有没有信仰，她得亲自去验证。
怪物眼睛一暗，露出了受伤的眼神，是真的，她确实是有主的。
她从她的身上闻到了别的味道。
是一种清新的荷花香。
这是个有主的人类。
她作为一个讲道理的邪神，不能抢夺有主的人类。
而且，就凭借对方在这个人类身上留下的味道……她好像惹不起这个邪神。
虽然很不想承认，但是就这更简单的描述就是，她应该是打不过对方的。
“那……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，我是不是应该跟你道歉。”得出了这个结论，怪物有点发愣，样子有些呆呆傻傻的，就连她的声音也是愈发的小心翼翼。
还得是她的武力值不够，不然她就直接抢了，怪物丧气地垂着脑袋，但凡她当初要是好好学一学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邪神，也不至于现在还会被一个小小的人类忽悠成这样。
被忽悠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，除了丢人也没什么，但是只要没人看到，这所谓的丢人也就不成立了。
但是！
这样她就得不到她喜欢的东西了。
可爱的小狗。
难过。
“是的。”赵欢悦很严肃地说道，“并且，如果你是想要十分庄重地和我道歉的话，还是需要带赔罪礼的。”
“啊？”怪物傻眼了，结结巴巴地问道：“那那那，我是不是也需要给你赔罪礼。”
怪物邹着眉头，伸出爪子挠了挠头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是啊，我冒犯到了其他邪神的信徒，好像的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。”
她向其他邪神的信徒发出邀请，这无异于虎口夺食，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礼貌了。
更何况，她还是在对方信徒表现出明显的拒绝了之后，依旧要强行改变对方的信仰。
虽然她失败了。
但是这些应该是在她不知道这只人类有其他信仰的时候做的啊！这不能算数！不算数！
短短几秒，怪物的内心变化地极快，脑子里面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东西，眉头紧锁，头皮都要被她的爪子挠破了，鲜血就这样顺着她的黑色脑袋流了下来。
赵欢悦摇了摇头，问道：“我可以问一问，你究竟是谁吗？”
“我……是谁吗？”怪物总算不抓她的脑袋了，不过她的脑袋早就已经被抓破了皮，鲜血的味道开始散开。
“是的，我想知道你是谁，你是从哪来的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？作为你对于我的冒犯的赔礼，好不好？”赵欢悦慢慢地诱导着她，她还是有些怕这个家伙发怒，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撕碎了，那她得找谁说理去。
她赵欢悦还不想当这个冤种。
这个不知名的家伙看起来很好骗，先骗一下，赵欢悦如是的道。
“我叫唐芙。”怪物说到。
“我是从哪来的？”怪物挠了挠头，“不太清楚，我只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，估计……得有个几百年了吧？”
“至于我为什么要来这里。”怪物显得很委屈，“你既然信仰别的邪神，你干嘛要和我做交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