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明氏,梁恂脸色愈发苍白,大喊道: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,杀了我!”
虞昉朝帐外走去,这时停下了脚步,回头惊讶地看着他:“我当然要杀了你啊,你以为你呢?”
“有本事现在就杀,现在就杀!”梁恂嘶声力竭吼道。
虞昉哦了一声,“你以为我要拿你去威胁你阿爹,还是你阿娘,亦或是明氏?”
梁恂呆住,他的想法,心思,她都了若指掌,只他却猜不透她的想法,做法。
“他们都会死,你们一家子,齐齐整整。”虞昉好言好语道。
似乎想到了什么,虞昉又补充了句:“你们其实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你与你大哥不和,你认为他笨,贪婪。你们其实都一样,你那个外家明氏一族,与你大哥的贪婪比起来,孰高孰低?”
梁恂脸上的激动,渐渐退去,变成了一片死寂。
明氏一族根深繁茂,钟鸣鼎食之家,吃穿无不精细,富可敌国。
他骂梁恪筹措不来粮草兵器,大皇子府的地都铺的金砖,富得流油。
明氏一族,甚至他的五皇子府,不遑多让。
他们其实,皆为蠹虫。
虞昉离开了,韩大虎走了进来,蹲在他面前,咧嘴朝他笑,抬手摸了把梁恂的脸。
梁恂偏开头,咬牙切齿骂:“混账东西,你要作甚!”
韩大虎嘿嘿,“还真是细皮嫩肉。你个龟孙子,不知我们将军的厉害,上次还敢出言不逊,称我们将军与你有私情。呸,你也不瞧瞧你的德行,我们将军记仇,特意给你准备了上路大礼,老子亲自动手,嘿嘿。”
梁恂不明白韩大虎的意思,他想说什么,嘴里被韩大虎重新塞上了臭布,拿麻袋套在了头上。
梁恂的亲卫高小甲,被丢到了城门前。城墙上的兵卒见了,忙告诉了上峰:“那里好像有人被丢了下来。”
上峰也看到有马骑来,从马上扔下什么东西,打转马头就离开了。
“去瞧瞧。”上峰吩咐道。
兵卒马上下了城墙,因着雍州军到来,定州城门只有东门每天开一个时辰,守卫极严,除了运送粮食柴禾等熟悉面孔,其余陌生人一律不许进出。
高小甲是梁恂亲卫,城门卒对他还算眼熟,见他灰头土脸,惊恐万分跑来,不禁惊疑不定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,可是雍州兵打来了?”
“滚开!”
出了天大的事,高小甲哪有心情回答,随手抢了城门卒首领栓在一旁的马,骑上就往梁恪居住的宅子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