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和勤说嗨了,烟也不抽了。
手按着唇,章和勤将烟彻底掐灭在烟灰缸里,坐起身来,笑:“就这些。万幸的是,他回宁市救他们家老厂子,不仅救活了,还真发了财。不幸的是,打这以后,他就永远困在了宁市,他那些关于造汽车的梦啊,理想啊,全都没了。他今年多大了?30得有了吧。我就是没想到啊,他还愿意跟你好,真是惊掉我眼睛的事。”
章和勤笑着笑着就不笑了,神情也认真了:“周董,你当我稀罕你摇这个局给我撒的这点钱啊。我来宁市,就是来找锦年的,我愿意跟你搭伙办这个比赛,就是想看看锦年什么态度。果然,没态度,都不掺和,到现在了,都不愿意开口跟我谈一点关于车赛的事和买卖。他真是变了。”
章和勤已经看到了从廊上走过来的人。那人忽的靠在门上不动了,双手也抱臂,靠着门,就往这里看,不知道是在看他,还是在看眼前这位傻少。
章和勤起身,掸了掸身上的烟灰:“不聊了。晚点我单独喊锦年吃饭,就不喊你了啊。不过,算了。劝你对我小郑兄弟好点,这话怪没有意思的,锦年是聪明人,跟什么人来往,他自己清楚有分寸。好了,好了,不耽误你了,你去吧。”
周玉程顺着他点头颔首下巴一指,他坐在沙发上,猛得转过身去。
郑锦年不知道几时来了,靠在隔着好几个厅之远的正门上。
郑锦年仰着头看他。
那神情,很柔和。写诗写意。眼里,好像只有周玉程。
和初见的几次不一样,那时候的郑锦年眼里有一些戾气,有一些周玉程觉着矛盾的东西,可当下,隔空对望,郑锦年脑袋搭在门上,晃了晃,见周玉程望来,他轻弯了嘴角,露出让人心静的笑意。
因为眼神还是那副深情的模样。
所以说,周玉程总觉得郑锦年活着,站着,光是在那里顶着,就像在拍电影,不单单只是因为他模样俊,是他眼里有味道。眼里有话。
是他这个人,气质多样,实在迷人。
原来啊。是这么样式的迷人,正是有了那些别人不能承受十分之一的过去,才碎练了他一身扑朔迷离的气质。
周玉程因而被吸引。渐渐沉沦。
两人对视了很久。周玉程站在原地不动。
章和勤却一个巴掌拍在了周玉程肩上,带着他的脖子一抽动,章和勤盯着他脖子处的创可贴看了一眼,忍住笑。
“贴什么创可贴啊,还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,抓痕那么大。”
周玉程口干舌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