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他果然点灯看书,一直到半夜都没熄灯,晃得我睁不开眼。
我忍无可忍,掀开帘子冲进去:“你能不能别点灯了?我想睡觉!”
他抬头看我,眼神平静:“你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吗?”
“谁要你陪!”我差点把枕头扔出去,“你白天嫌我吵,晚上你自己倒成了噪音源头了!”
他终于放下书,合上灯罩,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“明天我会让人在东厢加一道隔音帘。”他说完,翻身躺下,背对我,不再言语。
我站在原地,一时语塞,半天才咕哝了一句:“哎呀!困死了。”
第三天早上,我起床时发现外间的帘子果然换了新的,厚重柔软,隔绝了不少声音。我站在窗前,心里莫名有点暖。
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摩擦就此结束。
几天后的午后,我闲来无事,想着给花瓶换水,结果不小心把一个青瓷花瓶摔了个粉碎。
我吓得脸色苍白,心里懊悔不已,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?
徐景澜闻声赶来,看到满地碎片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:“你知道这个瓶子在我心里的地位吗?”
“我不知道!”我急了,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
“不是故意?”他冷笑一声,“你每次都说不是故意的,可每次都是你在捣乱。”
我火气也上来了:“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!一个破瓶子至于这样吗?”
“它不是破瓶子。”他声音低沉,却透着压抑的怒意,“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。”
我怔住了,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。
他蹲下身,捡起一块碎片,轻轻摩挲,眼神里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。
我张了张嘴,想道歉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他站起身,拂去手上的尘土,淡淡道:“你走吧。”
我没有动。
他看了我一眼,转身进了书房,重重关上门。
那一整天,他都没再出来。
我坐在院子里,看着满地狼藉,心里堵得慌。
直到夜里,我才悄悄走进书房,却发现桌上放着几个拼好的碎片,旁边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明日让匠人修补。”
我盯着那几片残缺的瓷片,心里忽然有些酸涩。
原来,他并不是真的冷漠无情,只是不愿轻易示人罢了。
而我,似乎也开始学会,不只是用嘴巴去争,而是用心去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