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十五参与竞选,最难受的是满月。
宋玉珂转动着手上的花朵,不着急回绝,思考了一会儿后,开口:“十五姐对我很好,我也相信她做上了话事人,一定会同样待我好的,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份保障,我没理由劝她放弃的。”
柳山青睁开眼,阳光照拂在半透明的花瓣间,垂藤开着小朵的白色风铃花,挤挤挨挨,如织锦如挂瀑。
长风穿过,像铃铛似的摇曳,有明亮得晃眼的阳光跳跃在花团间,最后落到脸上,带着一种暖暖甜甜的味道。
“山姐在这里,我可以保证,只要我当上了话事人,一定不会动你分毫……”
满月耐心游说着宋玉珂。
“……你没什么胜算的,有十姑有十五,我是你的话,肯定选择早早收手……我能保住你现在的位置。”
“十姑看不上你,随便扯个借口就来刺杀你,元老堂动不了她的,甜may的帐照样算在你头上,她不可能放过你。现在是第一次,还会有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你现在怎么可能打得过她……”
说到后面,满月还真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了:“我现在好好和你聊,是希望我们能平和点,大家都是一个堂口的人,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的……”
“……明年我先做话事人,等你的名气积攒起来了,再两年后,我和十五可以扶你做话事人的。”
这话还真有点诚意了。
宋玉珂微微扬眉,看了眼柳山青,心想这都无动于衷?
满月知道她在想什么,于是说:“这话事人里面的事情,山姐不会不明白,我敢当着山姐的面,就这么摊开和你说,就是诚心求和的。”
宋玉珂听明白了,点点头,quot听起来确实不错。quot
“可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。”宋玉珂停顿了一下,把手上的花放上桌子,“……要是做了话事人,那山姐还能管的着你吗?”
柳山青从摇椅上坐了起来,摘下发圈,散乱的头发滑落下肩,背后的风徐徐拽着她的发丝飘摇在光影里,低垂的细眉微微拢起,好似对作乱的风有些无奈。
这时候的柳山青更显柔软了,她单单坐在那里,谁也不会想到她的手是用来拿枪的。
满月就这么出神了,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曲起,吐出了一个字:“能。”
“我不信啊。”
宋玉珂见过柳山青更好看的样子,她的视线落在柳山青卷在发隙间的指节上,然后移到了那双淡淡的眉眼中,想到了其中遮掩压抑的暗浪。
两人的视线相撞,宋玉珂先笑了笑,无声地说着【她在看你】。
柳山青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,像是对两人的聊天并不感兴趣。
满月垂下眼,宋玉珂继续说。
“元老堂的闲位我们都清楚……没权的,装裱十八堂,供奉观念像,每天聚在一起喝喝茶,到了点就回家享清福……在我看来,要不要把她们当回事,全靠两个字——仁义。”
“不过放着给堂里人立规矩罢了,你是金银口的管事,不论面上,心里是真把她们当回事吗?”
宋玉珂看着满月,语气像是开玩笑,“过两天,我找人开车去方寸家楼底下,撞死她,十姑的票是不是就能少一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