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,男人嘛,尤其还是王爷,三妻四妾多正常!那王妃再得宠,也有腻味的时候呗!”
“我看未必,说不定是那安家小姐手段了得……”
“哼,有些人啊,就是命好,羡慕不来。”
“有什么好羡慕的?侧妃再好,终究是妾!我看那位王妃才可怜,才风光多久就被新人压了一头……”
羡慕者有之,嫉妒者有之,同情者有之,恶意揣测者亦有之。
而这一切喧嚣的源头,自然是安府有意无意放出的风声,他们需要这“名分”带来的声势和保障。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,自然也飞进了钱多多的耳朵里。
她心急如焚,连马车都嫌慢,一路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摄政王府,熟门熟路地直奔主院,人未到声先至,带着满满的担忧和急切:“玥玥!玥玥!”
主院偏厢的药房里,蓝溪玥正凝神静气,用白玉杵细细研磨着石臼里青黑色的药粉,钱多多那熟悉又咋呼的声音穿透门扉,她研磨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起头,目光投向门口。
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推开,钱多多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,带起一股寒气。
她一眼看到安然坐在桌前的蓝溪玥,立刻扑了过去,挤到她旁边的绣墩上坐下,二话不说就张开双臂,给了蓝溪玥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,还用力拍了拍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,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义气和心疼:“玥玥!别怕!我都知道了!想哭就哭出来,别憋着!喏,肩膀借给你,哭吧,我不会笑话你的!”
蓝溪玥被她勒得有点喘不过气,又好气又好笑,费了点劲儿才把她的手臂扒拉开,无奈地看着她那张写满“我懂你”的担忧脸庞:“多多,你这又是唱哪一出?我为什么要哭?”
钱多多瞪大眼睛,一脸“你还装”的表情:“玥玥!你跟我还逞什么强啊!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!都说摄政王移情别恋,被那个安雅迷住了心窍,新纳了侧妃进门,冷落了你这个旧人!连茶楼说书的都在编派呢!”
她越说越气,小脸都鼓了起来,“这摄政王怎么回事啊?当初不是表现得对你情深似海吗?这才多久?就变心了?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!玥玥,你哥担心得不得了,可他又能做些什么?只能干着急,自责自己没本事护住你……”
蓝溪玥刚想开口解释,侍立在一旁的初夏早就按捺不住了,她小脸气得通红,像只护崽的小母鸡,叉着腰就抢过了话头:“钱小姐!你别听外面那些瞎嚼舌根的人胡说八道!根本不是那么回事!”
初夏的声音清脆响亮,带着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儿:“王爷的心压根儿就没变过!都是太后!是太后她老人家以死相逼,王爷实在是没办法了,才勉强答应让那个安小姐挂个侧妃的名头住进来!这些天,王爷连疏影轩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!别说疏影轩了,就连太后娘娘暂住的静凤阁,王爷都没踏进去一步呢!王爷天天都回主院,只是王妃……王妃这几日心情不大好,不怎么理王爷罢了。”说到最后,初夏的声音小了下去,还看了蓝溪玥几眼。
钱多多听得一愣一愣的,眼睛却越来越亮:“真的?原来是这样?!那外面那些传言……”
她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,“肯定是那个安雅搞的鬼!故意放出风声,想挑拨离间,让玥玥你吃醋生气,最好闹起来,她好坐收渔翁之利!真是好深的心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