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!”
文贤莺有点儿心不在焉,看到赵寡妇在水槽边洗碗,就走了过去,蹲下来,轻声问道:
“惠萍,你家冬生比二妮大几岁呀?”
这会儿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,尤其是干活的时候,稍微用点儿力,细密的汗珠就冒出来啦。赵寡妇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回答道:
“两岁,怎么啦?”
文贤莺一脸认真,没有直接回答,反倒追问了一句:
“就刚好两岁?还是不到两岁呀?或者是两岁多呢?”
赵寡妇回忆了一下,嘟囔着说:
“冬生是冬至后生的,二妮是五月,那就是一年半咯,怎么了,你问这个干嘛呀?”
“没什么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文贤莺的脸又有些微红,再过几天月事不来,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又怀上了,冬生和二妮是隔了一年半出生的,她如果真的怀上了,那生出来也是隔一年半这样子。
赵寡妇可是个过来人,眼尖得很,一眼瞧见文贤莺脸红,心里立马就跟明镜儿似的,压低声音问:
“你该不会又有喜了吧?”
“要上课啦,你先忙,我去上课咯。”
文贤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,毕竟她自己也没个准儿,到底怀上了没。
就这么恍恍惚惚地上了一整天课,傍晚土妹又来接她回家。这活儿之前是小芹负责的,小芹帮带石颂文后,就交给土妹啦。
回到家,刚进院门,就听见慧姐扯着嗓子对石宽大喊大叫:
“大骗子,你就是个大骗子,我再也不和你好了。心心,你爹就是个大骗子,大坏蛋,以后也别叫他爹了。”
文贤莺一听,赶紧加快脚步,穿过那堵挡风墙,就瞧见慧姐双手抱在胸前,一屁股坐在地上,还把脑袋扭到一边去,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儿,那气鼓鼓的模样,很是好笑。
石宽和秀英还有文心见都在旁边,石宽想去抓慧姐的手,慧姐一闪,又把脑袋扭到另一边,他只好说: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,贤昌离我们这儿十万八千里呢,孙猴子都得翻好几个筋斗才能到,他的委任状哪能那么快就到啊,你再等等,说不定明天就来啦。”
“哼!你昨天说今天,今天又说明天,肯定是在骗我,根本就没有什么官让我当,三妹也不是好人,我也不理她了。”
慧姐估计是看到文贤莺回来了,索性一扭屁股,背对着院门口。
文贤莺这下明白了,原来是为了那骑牛的官。这慧姐呀,就是不能答应什么事,一旦答应了,就会一直记在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