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厅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众人纷纷看向赵牧。
身为侯爵家族的继承者之一，竟然被一个平民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蠢货，他们很想知道，向来自命不凡的赵牧会如何回应。
赵牧脸色铁青，瞪着姬自然，咬牙切齿的道：“平民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看来你不仅脑子不好使，耳朵也不太好用。”
“这位……蠢货。”
姬自然满脸讥讽之色，毫不客气。
“平民，我以英智伯之名，对你发起决斗。”
“一对一，不用任何武器，全靠自己实力。”
赵牧再难忍不住心中愤怒，取下胸前挂着的一枚徽章握在手中，伸向姬自然。
整个神宇帝国是建立在绝对的暴力之上的。
因此，以暴力获得权利的贵族间一言不合就决斗的风气极为盛行。
这也是受到帝国承认的。
比起两个大家族直接开战，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破坏无疑会小上很多。
不过出于谨慎起见，赵牧没有选择以无双侯的名义动手，而是选择了自己拥有的英智伯爵位，发起挑战。
而他调查过，姬自然以前只是晖阳境。
就算这些年略有进步，顶多不过和他一样，是天象境。
如果姬自然不动用至尊神兵，绝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还说你不是蠢货。”
“我们这些平民可不决斗。我们要是有冲突，通常会请求帝国官员的裁决，而不是自己解决。”
姬自然冷笑。
后方，陈越强忍着不笑出声来。
据他所知，以往姬自然遇到麻烦，可从没寻求过帝国官员的帮助。
“赵牧，够了。”
素婵公主沉声喝道。
她要做成这件事，就要动员能影响到的所有人。
若是定下门槛，与她初衷不符。
她也不傻，赵牧此举只是想解决私人恩怨，可不是为了她的大计着想。
赵牧此时已经彻底气昏了头，自然不会罢休。
他沉声喝道：“殿下，此人屡次辱骂于我，贵族不可辱！因此，请恕我斗胆违背殿下的命令。”
“不错，若是人人都能随意辱骂我等，那还成何体统？”
“我等数万年铸就的荣耀，不可轻辱。”
立时有赵牧一派的人开始附和。
就连那些中立派系的人，也觉得赵牧说得不错。
如此一来，赵牧底气更足。
素婵公主这般做，是想收揽人心，巩固自己的地位。
既然如此，就不可能对抗这么多贵族的意志。
他盯着姬自然，道：“低贱的平民，你难道不敢么？只要你跪下跟我道歉，我就赦免你的无礼之罪。”
姬自然面上笑容更甚。
有些狗就是这般，不打疼了，便会冲着你龇牙咧嘴，狺狺狂吠。
他站起身来，道：“既然你不自量力，那我不介意教训一下你。”
“但我从不白白出手。”
“上次我得到一艘8级战舰，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来当做赌注。”
见姬自然答应下，赵牧又恼又喜。
喜的是姬自然进了他的圈套，恼的是姬自然竟然还敢以那件事来讽刺他。
他沉声喝道：“我有一件老祖赐予的八阶元族宝甲，名唤无间狱王甲，你若能胜，便是你的。”
“你若输了，便需将那艘战舰还来。”
“那么，请公主殿下保管那无间狱王甲如何？”
姬自然看向素婵公主。
素婵公主道：“姬先生，你无须答应他的决斗，这里是本宫说了算，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什么。”
她原本不认得姬自然，但冲突既起，自然有人将姬自然的身份告知她。
姬自然道：“多谢公主殿下，不过姬某人正缺一件甲胄，又怎能辜负英明智慧伯的美意？”
此言一出，在场众人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声来。
谁都能听出来，姬自然这还是在骂人。
赵牧气得浑身发抖，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作。
等他失手杀了姬自然，一切自然都不成问题。
“既如此，那便随你。”
素婵公主眯起眼睛，看着剑拔弩张的姬自然和赵牧。
她不喜欢这两个人，一个骄纵愚昧，一个目空一切。
既如此，那便让他们去彼此厮杀。
“赵牧，把宝甲呈上。”
她沉声喝道。
“是，公主殿下。”
赵牧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封存在透明盒中的漆黑狰狞甲胄，女侍走上前去，将宝甲取走，回到素婵公主身后站定。
素婵公主继续道：“今日不宜见血，故此点到为止。”
“按照赵牧的提议，双方不得使用任何外物。”
“谁若使用外物，便算输掉决斗。”
“若是觉得自己不敌，也可开口认输，本宫自会终止决斗。”
“你等，可有异议？”
姬自然和赵牧对视一眼，齐声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么，你等便去这天魔空镜中一战吧！”
素婵公主说着，抛出一枚镜子。
那镜子悬在天上，顿时洒下一片淡淡的白色光芒。
赵牧没有犹豫，径直走了过去，随即立即被那白光吸入镜中。
“姬先生，赵牧乃是天象境武者，长于进攻，还请多多小心。”
一旁，柴横流低声提醒。
赵牧他虽然不放在眼中，但姬自然失去了至尊神兵，不知还有几分战力。
姬自然一笑，道：“多谢提醒。”
区区天象境，他就站着让赵牧打，也伤不到他。
他大步朝前走去，随即也是被直接吸入天魔镜中。
前方，身为天魔空镜的主人，素婵公主脸色微变。
“此人难道是元神境不成？”
越是强大的人，进入天魔空镜引起的动静就越大。
姬自然进入其中的动静，完全不比巅峰元神境武者弱。
以姬自然的出身，不到四十岁就能有这种实力，简直匪夷所思。
而如此看来，真正只有天象境的赵牧，就有些自取其辱的意味了！
“陈兄，你觉得姬先生能赢吗？”
柴横流低声问。
陈越郑重道：“我只知道，那个男人从未输过。甚至还能以晖阳境的修为，从神孽手下活命。”
柴横流没想到陈越对姬自然的评价如此之高，不由得道：“所以你觉得……”
“他一定会赢。”
陈越斩钉截铁的道。
这时，一片投影，也是从天魔空镜上亮起。
在其中，姬自然和赵牧相对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