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霆骁嗤笑一声:“没必要,他们的意见不重要。”
姜蕴舟本也不想把时间耗在无用的社交上,只是现在不见也不行了,被堵在人家家里了。
沈霆骁声音懒洋洋的:“本来就该是他们来见你,走吧,我陪你下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姜蕴舟手指点在他胸膛上,轻轻一推:“你好好躺着休息,不要乱动,我下去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难道你爸妈还会吃人?”
……
沈家夫妇确实不会吃人,只不过摆出来的气势实在跟吃人差不多了。
水晶吊灯将客厅映得金碧辉煌,连鎏金雕花门框都被染成了蜜糖色,银色地毯上厚重绵软,上面织的鸢尾花纹好像能闻见香味儿似的。
饶是姜蕴舟脚心都是血口子,踩在上面都很舒服。
她在这儿站了五分钟,沈家夫妻才慢悠悠的进来。
沈父一身纯手工西服,头戴着圆礼帽,胡子打理的很齐整,俨然是一位修养良好的绅士。
沈母则穿着身墨绿色旗袍,佩了长串的珍珠项链,一双手戴了四个翠色的手镯。
明明是华夏古典的打扮,头发却染成了奶白色,别了个带网纱的小礼帽,手上的美甲也是法式建构,看着不伦不类。
“你就是养在叔母家的小丫头吧?怎么样,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?”
沈母神色淡淡的,虽然是在跟姜蕴舟说话,眼睛却没看她,而是看向一旁躬立着的管家:“去沏杯红茶,还是老样子,先生最近身体比较乏,给他泡一壶人参茶。”
姜蕴舟正要回答,却被沈母给打断了。
这是诚心要为难她了。
既然如此,姜蕴舟也不客气了。
一敛衣裙,在沙发上坐下,眼睛直直看着沈母,不说话。
这当然是种非常失礼的仪态,沈母可算找到了筏子:“怎么说也是在睿璋家里养大的,叔母就是这么教你的,长辈问话不知道答话?”
姜蕴舟冷笑:“沈老夫人当然没有这么教过我,因为她以身作则,爱护晚辈,是位很有修养的长辈。”
“你!”沈母气得胸膛一起一伏。
倒是沉默许久的沈父忽然开口:“霆骁受伤需要静养,很感谢姜小姐前来探望,只是现在时候不早了,作为一个有教养的淑女,姜小姐是不是应该回家了?”
不等姜蕴舟说话,沈霆骁的声音忽然从楼上响起:
“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回家,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做主了?”
沈父霍然站起来,再也维持不住绅士体面,嚷起来:“谁是别人?我们是你的父母,不是你的仇人!”
“连订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,你是要造-反了吗?别忘了你姓什么!现在住的是谁的地方,吃的是谁家饭!”
沈霆骁眸光一冷,声音尖刻讽刺:“五年前,你轻信了两个诈骗犯,把沈家一多半的流动资金全投向了你不熟悉的医疗领域,赔了个精光。
连我那在国内的小堂叔都受了你的害,要不是我力挽狂澜,拿下了外滩那个项目,现在你们一家都应该在外面领破产保险。
你还有什么脸面对我大呼小叫,欺负我的未婚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