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思玥一套剑法演练完毕,玉手轻挽一个剑花,雪白宝剑归入后背剑鞘。
陈七见她明眸皓齿,螓首蛾眉,肤如白玉,贝齿颗颗如珍珠般白皙。她一身碧绿色的衣衫,出尘脱俗,真如上天下凡的谪仙子。
张思玥莲步轻移,走到陈七近前,语气不轻不重。道:“你这小道士,怎么到这里来了?这里是护法堂重地,闲杂人等可不得擅入。”
陈七哪里知道护法堂是什么地方,只得语塞。又过片刻,只能支支吾吾道:“我是刚入门的弟子,刚领了杂事要去涴衣院,不想却不认得去涴衣院的路,也不是有意打扰。”
张思玥听了,不动声色,继续询问道:“你要去涴衣院,却又不认得去涴衣院的路,真是一派胡言,觉得我好欺骗吗?”
陈七见这碧衣女子脸色愈加不善,知道再不解释清楚,真怕她会一剑刺自己个大窟窿。赶紧回答:“我真是昨儿个才来上清宗,拜师在杂事堂堂主门下。家师姓余讳青,早上安排我去涴衣院胡师叔那里报到,却出门才记起,忘了问涴衣院的位置了。胡乱走到了这里,打扰了仙子练剑,实在是小子的过错。”
说完陈七连忙作揖告罪!
张思玥听到此人认错道歉,又称呼自己为仙子,心情舒展了一些。心中又想到这是余师兄新收的弟子,疑虑就消去了大半。
再看陈七,十七岁上下的年纪,个头该有一米七五。面目清秀,皮肤微黑,眼睛灵动,这长相也不似坏人!
点了点头,抬手指了个方向。
陈七心领神会,口中道了声谢,转身朝着涴衣院的方向去了。
涴衣院跟杂事堂建筑相差不大,只是左右两边房间改成了洗晒衣物的地方,左边用来洗衣服,右边用来晒衣服。
胡师叔是个高瘦的中年道士,见陈七表明了来意。嘴巴还没开口,笑意就先挂在了脸上,叫来了一个弟子,吩咐道:“长文啊,这位是你陈师弟,余师叔的高徒,你好好安排一下他的任务。”
叫长文的弟子应了一声,陈七也是答谢胡师叔,口中称道有劳。长文带着陈七来到右边房间,这里有五间房,晒的衣服却是不同。一二间房晒的是蓝袍,三间青袍,四间是紫袍,五间是黄袍。
五个房间晒的衣服颜色不同,数量也不同。陈七打眼一看,第五个房间最少,就晒着一件衣服。第二、四、五每个房间内,都摆着一张桌子,上有笔墨纸砚和记录本,上面都清楚的记录着衣服的归属者,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师兄坐在那里。
长文带着他来到自己的第四个房间,这个房间晒的是紫袍,数目并不多,陈七看了一眼,应该不超过十件。晾晒的衣服不多,房间就显得很宽敞,光线也十分充足。
陈七见长文坐下,拿起笔翻开簿子,随即口中念着,手中写道:“陈七,二月十二,入涴衣院,送青袍。”
合上簿子,长文看着陈七笑了笑,用手点了点晒在前面的紫袍,道:“陈师弟,你可别说你胡哥我吝啬,有紫袍不让你送,让你去送青袍。只是这紫袍是我师傅安排给我的杂事,推脱不得给别人,所以只能安排陈师弟去送青袍了。”
陈七听到他这么说,不敢拿大,立刻表明态度。略带恭维的语气回答道:“师兄这话不说,我也不会有怨言。师傅安排我来涴衣院,就是充分的相信师叔和师兄,我怎么会有意见呢?”
长文听完笑的很开心,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,我就说我们涴衣院和杂事堂是亲如一家的吧?”
说完引着陈七来到前面房间,这里没有桌子,全是晒的青炮道服,足足晒满了一个房间。长文不疾不徐的点着这些衣服说道:“这些青袍都是观里每个真人的,真人就是我们师傅那样的筑基期修士。他们一般都是各个堂的堂主,或是天师、长老的真传弟子。所以每一件衣服都要认真对待,最好是自己亲力亲为。”
陈七接过话头,“多谢师兄提点,以后就要多劳烦师兄了。”接着长文便将如何晒衣,如何收衣,如何送衣,一一详细讲解。
其中长文反复叮嘱到,有几位女性师叔的道袍要格外注意,千万不要送错!他也是点头记下。
陈七就这样开始了在上清宗的生活,白天收衣服,送衣服,晚上炼气修真。
忙的时候一天过的很快,闲的时候也有时间和邓九根一起聊天胡扯。
邓九根比陈七只大两岁,今年刚好十九。两人都是少年心性,加上又是住在隔壁,所以邓九根有什么好吃的,好喝的,都会邀上陈七。
两人每每一同吃吃喝喝,邓师兄总是会聊些上清宗里的家长里短,八卦趣事。
陈七也同邓九根讲乡间的趣闻,风俗异事。他偶尔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,也会像邓师兄请教一二。邓九根也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两人一段时间相处下来,感情也越来越深。
又是一天,陈七早早用过早饭,来到涴衣院开始今天的工作。
陈七打量了一下,拿起两件干透了的道袍,看了看吊牌上的名字。一写吴灵露,一写张思玥。
吴灵露是执法堂的一位师姐,而张思玥...
陈七现在知道,就是那天自己遇到的碧衣女子,而且她还是护法堂堂主张天师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