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花锦川想了想,干脆趴下来,四肢并用抱住铁链,一点一点往前爬,防止走到中间突然被甩下去。
事实证明,他很有先见之明。
铁链突然就断开了,很不幸地从他所在的位置神奇地裂成了两半,截面非常平整,一看就是机关。
更不幸的是他的手和脚分别挂在断裂的两端,整个人都成了链条的一环。
上百米胳膊粗的铁链,重量可想而知。花锦川被两边下坠的力道狠狠拉扯了一下,浑身骨头差点散架,要不是及时松开一头,恐怕已经被这一下撕成两半了。
可疾速下落的势头让他连痛呼都来不及,只能下意识地瞪大双眼死命抓住手里的断链,像流星锤似的被甩了出去。
就在即将要撞上高塔外墙的时候,他瞅准时机强迫自己松开手,险之又险地掉在了高塔脚下,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,缓了好久才喘匀气。
喘气中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,夹杂着奇怪的药味。
高塔门上连把锁都没有,一推就开。
他担心刚才那通折腾惊动了高塔的主人,特意多等了一会儿,确认四周没有异常,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半开的门缝里溜了进去。
进到里面,血腥味更浓。
花锦川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往上走,一路上全力防备陷阱机关,连续上了三层塔,经历过毒烟、箭雨、火圈,虽然没受大伤,整个人也是皮开肉绽烟熏火燎,造型可以直接跑去扮演丧尸。
到了第四层,情况却又和前面的机关重重截然不同了。
他看见了很多棺材,一个挨着一个,密密麻麻的,像堆垃圾似的挤在一起。棺身上画着符号,有的是简单的圆,有的在圆之外又加了几笔,看起来很抽象,猜不出具体意思,似乎是用来标记里面的东西种类。
数不清的棺材几乎占据了所有空地,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,不知道又是陷阱,还是这地方的主人留给自己走的。
不过棺材本身八成又是某种机关,打开棺盖会说不准会跑出来什么,最好是不要乱动。
那就只能赌一把走过道了。
花锦川蹑手蹑脚地在棺材中间穿行。
接着他身后就穿来了指甲抓挠棺材板的动静。
花锦川:……
他不怕鬼,更不怕诈尸,想来能到达这里的人也没有哪个会害怕这种东西,属实没有必要整这一出。
身后的棺材里动静越来越大,咯吱咯吱,伴随着微弱的痛苦呻|吟。
花锦川充耳不闻,继续迈步。
呻|吟越发清晰:“救……救……”,听起来是个小孩或者女人,痛苦得要命。
花锦川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,停下脚步,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