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“归墟。”
随着天际的白光越来越近,白黎听到脚下坚实的甲板开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。
不,不仅是甲板,是整艘船,包括桅杆、船帆、船头、船尾、船舷、甲板以及龙骨在内,所有部位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|吟,仿佛遭受了某种无形的威压,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会解体变成一堆碎渣沉入海底。
小白和花娇还在船舱里!
白黎一个激灵,赶紧朝船舱跑,边跑边扯着嗓子朝花锦川大喊:“师兄小心!”
花锦川也发现不对劲了,跟着往回跑:“怎么处理?”
“准备弃船!”
白黎一头冲进船舱,跑到江寒陵的房间捞起小白夹在胳肢窝下,又跑到花锦川房间打开花娇的笼子:“娇娇,快跑!”
兽类对环境的变化相当敏锐,花娇正在笼子里烦躁地徘徊低吼,一见笼门开了,咆哮一声,后腿一蹬飞奔出去,半路顺嘴叼起花锦川甩到自己背上,几步窜上甲板。
白黎紧随其后,抱着小白跑得飞快。
前后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,船只已经晃动起来,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明显变得虚软无力,踩到甲板上有种使不上力的虚浮感,总害怕下一秒就会摔倒把小白脱手飞出去。
花锦川抱着花娇的脖子喊他:“小白,来师兄这儿,别乱跑!”
船体的晃动越来越剧烈,变形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即将崩解成废墟。
白黎刹不住车,深一脚浅一脚径直朝船头冲过去,几次差点踩空,幸好有惊无险。
船只飞速前行,撞上黑白之间的屏障,激起滔天巨浪,震耳欲聋。
白昼包裹万物的瞬间,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,飞溅的水幕甚至停留在半空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,连声音都停滞了。
万籁俱寂中,江寒陵朝他张开双手。
白黎跨出最后几步,奋力扑了过去。
江寒陵怀里一沉。
巨浪兜头朝整艘船拍击下来,船体终于支撑不住,拦腰折断,倾斜着插入湛蓝的海面,缓缓破碎下沉。
白黎蜷缩着身体,心脏狂跳,张嘴喘气,不由自主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,被海水打湿的尾巴紧紧夹起。
江寒陵站在飞剑上,一手抱着怀里的小狗,一手掏出避水珠塞到狗嘴里。
“哎(那)个……”白黎咬着避水珠,说话含糊不清,“现在怎么办啊?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