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吸入鼻腔。
兰浅胸膛起伏,低头嗅了一下睡衣,也染上了随风的气味。
他深呼吸几次,放松身体,告诫自己,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中,保持睡眠很重要。
随风只?是路人甲,怪物都不能让他放在心上,何况一个副本中的人类?
然而,随风的存在无法忽视,就连他的呼吸,对兰浅都是干扰。
兰浅不愿在这种事上内耗,更不会委屈自己。他撑住床单上一块空隙,抬高身体,伸长腿跨过随风,以腿部为支点?,试图越过随风,来到床的外侧。
随风睡得很沉,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兰浅小心地挪动,就在他将身体的重心从床的内侧转移到另一边,以为自己要成功时,腰又被搂住了。
随风胳膊的力?量不是兰浅能比拟,况且兰浅像做俯卧撑一样撑在他身上。
收力?的瞬间,兰浅的腰塌了,压在了随风身上。
随风光着膀子睡觉,皮肤的炙热没有阻碍地传到兰浅身上,他被烫了一下,立刻挪动,想从随风身上下去。
“嫂嫂,做噩梦了吗?”随风的声音还带着困,丝毫没觉得两人的姿势有问题,还把?另一条胳膊用上,双臂环住了他。
兰浅的胸膛都与他相接。
他挣扎的力?度变大?,下了狠心掐住随风的脖子,与他正面对峙。
身体才刚离开一点?点?,又被胳膊压了回去,头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摸了,“嫂嫂,别怕。”
“你干什么。”兰浅的脸冷了下来,“随风,放开我?,我?拒绝和你同睡。”
“为什么?”随风听?着也清醒了些,“大?哥可以,我?就不可以吗?”
他胳膊很长,抓住兰浅一条乱动的腿,将腿往上一提,“在嫂嫂心里,只?有大?哥才是唯一吗?”
随风抬起了头,两人的距离被拉到极近,兰浅甚至感觉到两人纠缠的鼻息。
一条腿被架起,姿势极其危险,兰浅声音都拔高了,“要我?提醒你几次,我?是你嫂子。不要对我?再有任何肢体接触,我?是你大?哥的人,明白吗?”
随风爽朗地笑了一声,“是,嫂嫂说什么就是什么,别生气,我?没有什么企图。”
他没有把?人放下来的意思,大?掌在兰浅腿上或重或轻地揉捏起来。
“随风!”兰浅又去找随风脆弱的脖颈,可他的攻击轻而易举被化解,两只?手?腕都被随风抓住。
“嫂嫂,我?这样碰你,你的腿有感觉吗?”
兰浅的动作戛然而止。
随风一提醒他才发觉,先?前被怪物粘液麻痹到没有知觉的双腿,不仅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,也感知到了对方手?掌的力?度,被揉捏得又麻又痛。
“有。”
随风闻言,话中带上了明显的惊喜,微微撑起身体,将兰浅的脚心捏在手?里,“脚呢?”
脚是多么私密的地方,怎么能随便触碰?
兰浅此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会这么敏感,轻轻的揉捏都让他麻痒,赶忙挣脱。
他踹了随风一脚,很快听?到随风的大?笑,“腿这么有力?,看来没问题了。我?就知道嫂嫂能逢凶化吉,不会有事的。”
兰浅挣扎得厉害,随风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耳朵,他被随风侧身放在内侧,虚虚地搂着。
这姿势比刚才好太多,兰浅放松下来,掐了掐腿,果然很痛。
随风笑道:“好晚了,嫂嫂睡不着,是不是对下午的事心有余悸。”
双腿复原对兰浅来说是好消息,他对随风的敌意减少,没答话,只?说:“你睡你的,让我?下去。”
“让嫂嫂一个人在外面,我?怎么能放心。大?哥不在了,替大?哥照顾好嫂嫂,是我?应该做的不是吗?”
兰浅的头发被轻柔的抚摸,随风含着笑意的声音说:“嫂嫂,其实我?和我?大?哥的关系不好,今天刚见到你时,我?看你很不顺眼。”
兰浅早就感觉到了他的针对,但?对方的坦白是他想不到的。
被随风的话语吸引,他一时忘了制止随风的动作,很快,背也被轻轻拍了起来。
随风好似在哄他睡觉,不仅给肢体上的安抚动作,还用特别低的声音和他说话,像在给他讲故事。
“我?以为嫂嫂和大?哥是一类人,想让嫂嫂知难而退,没有制止手?下,放任他们为难你。今天和嫂嫂接触,才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,在逆境中绝不妥协。眼睛突然瞎了,却没有一句怨言,傲骨铮铮。”
“要适应看不见的黑暗世?界,不露怯都不简单。嫂嫂真是有勇气,很不容易。我?知道嫂嫂很辛苦,我?也向嫂嫂保证,以后会帮嫂嫂分担这种辛苦。嫂嫂不要把?我?当外人可以吗?我?会真正待你像嫂子,亲你敬你。”
兰浅嘴唇紧抿,不发一言。
随风又问:“嫂嫂被怪物卷走时,被怪物吞入半个身体时,痛不痛?”
兰浅等了会儿?才摇摇头:“不痛。”